李奇的奶奶又抽了一口烟,没把烟吐出来,直接吸进了肚子里,然后说道:“你大爷我正式胡七爷的徒子徒孙,胡老么就是我了,今天来这儿干啥?嘿嘿,报仇!当年他们凿毁了我们的道场,让我们断了香火,这仇必须得报!”
门外的李显阳这才想起了那村口狐仙庙的事,可是这也不对啊,那破坏庙宇的是红卫兵,都说冤有头债有主,这狐狸祸害百姓干什么啊?
那马天顺也对那胡老幺说道:“冤有头,债有主,那破坏你们道场的人也是受了上级的命令,于这里的村民没有干系,你又何苦咄咄相逼,你要找应该找那上边的人啊!”
“呸!我要能找我早…………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算老几啊?赶紧的,想要他们全村都消停,就赶快给我把庙整好,然后准备三畜祭品,迎接我们回来!”那胡老么十分嚣张的说道。
那胡老幺见马天顺只是一个小辈便没将他放在眼里,所以什么都敢说,马天顺听他这么讲登时就翻脸了,他指着那被附身的李奇奶奶便是破口大骂:“你大爷的,蹬鼻子上脸了是吧?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着是吧?”
那胡老幺被马天顺这么一骂,顿时愣住了,它还没等还嘴,那马天顺紧接着又是一顿狂骂:“想想你祖师胡七灯都没有什么抱怨,你个小崽子咋呼啥?有能耐你去中南海啊?就他吗会欺善怕恶,挑软柿子掐,我跟你说,不好使,这村里人都吃不上饭了,哪有闲钱给你修庙?还三畜祭品,赶紧的,给我滚远点!我他妈长这么大还没吃全过三畜呢!再说了,你说供你能有啥好处?你看这村穷的!吗的,供你们的时候没话说,现在出来了?”
李显阳在外面也是看楞住了,他本以为这马天顺要通过请仙上身的方法请自己的师父出马,那知道这马天顺根本就没有那么做,一张嘴就跟机关枪似的一通破口大骂。
果然那胡老幺也被他骂怒了,说啥要杀了他们,而且李显阳发现自己媳妇儿的表情都扭曲了一瞬间似乎变成了老太太的样子,五官挤在了一起,满脸褶子。
李显阳慌了,于是便破门而入,见到屋里的二人正厮打在一起,马天顺连忙对他说道:“没事儿,你先去外面站会儿,我不叫你你千万别进来,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说罢他便不再理会李显阳他们,他从身上摸出一个黑包,从里面那出了一个木罗经,李显阳一眼便看出那东西不是凡物,似乎要动手了,他虽然心里放心不下,但是也没办法,只好退了出去,蹲在了院子中,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多时,只听屋子里发出了打斗的声音,还有那嘶哑的喊叫声,不一会儿,只听屋里传来了自己媳妇的呼喊声:“显阳,救命啊!他要杀我!!”
那李显阳心头一震,就好像被什么东西蛊惑了一般,几个徒弟,猛然的站起身就要往屋里冲,可是幸亏李显阳道行很深很快便察觉到了这是那妖怪的蛊惑之术,于是他念动金光咒并让徒弟收敛心神不准进去。
求叔他们这才猛然醒悟过来,于是慌忙又跑出了挺老远,蹲在了地上,用双手捂着耳朵,可是那声音却好像在他心里又响了起来,十分的折磨人,让他觉得自己就这样死了反而痛快许多。
过了好久,那声音终于停了,门开了,一脸倦容的马天顺走了出来,李显阳慌忙迎上,没等他开口,只听马天顺便对他说道:“进屋去吧,她没事儿了。”
李显阳连忙进去,发现自己的媳妇此时已经昏睡过去,头上还带着那马天顺的一顶皮帽子,看来她现在已经没事了。等她醒了之后,已经是第二天,她对自己被附身的这段经历根本不记得了。
那马天顺告诉李显阳那狐狸已经被他彻底消灭,不会再找麻烦了。李显阳对这位少年英雄更是千恩万谢,说什么也要请他吃饭。最后他才知道这马天顺是北马的正宗传人,现在独自一人流落至此。
两年之后文革结束了,李显阳一家人便决定回到广东的老家,当时马天顺的母亲也病死了,于是李显阳为了报恩便将他收到了自己的门下,带着他到了广东。
“按着这么说,那马天顺应该是有恩于李家,为何后来又成了现在的模样呢?”我不解的对求叔问道。
求叔听我这么一说便苦笑道:“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人心或许是这世界上最难猜透的东西!其实这件事说到底也只是一个阴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