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昔看着杨冰表情,觉得不太妙,杨冰大概比自己大两三岁,照她的姿色,十七、八就出来混大有可能,这女人见过十几年风浪,这个神色,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其实,我并不是马为利一个人的,所以。”杨冰看着杜昔,一脸认真,这本是很难启口的话,但杨冰对着杜昔,就像对着自己亲人一样,什么都不藏:“马为利头上,还有个正主,在国内,本事很大,说句难听的,马为利在5年前,就把我送给了他,只是那个人不肯全盘接收而已。”
“杜昔,马为利背后这个大老板下周就会来比利时,马为利手上这几百万欧,其实大部分是他的,到时候,我会先帮你想办法。”
“上策,你去见一面,服个软,我再下点好话,最好能和平解决……”
“碰”杜昔一拍桌子,吓得整个安静咖啡厅的人都看着这桌。
“老子吓大的。”杜昔大拇指一指自己鼻子:“下周,我就这样去见见你这个老板,看他是吃了我,还是宰了我,这里是比利时,又不是他地盘,那天上千个警察我都没怕过!”
杨冰看着杜昔,眼睛又是欣赏又是无奈,还带点好笑,“杜昔,你可别说,人家真……”
“打扰一下。”
杜昔和杨冰一起转头,服务生和一个同样穿着咖啡店围裙的女人站在桌前。
两人被赶出咖啡店。
杨冰在咖啡店茶色玻璃门口一挽头发,轻轻摇头:“要是在几年前,这么被赶出来,我可不干,非得找回场子来不可。”
“人家也没做错什么呀?”杜昔瞄瞄店里。
“是啊,他们只是保护自己小店安静而已。”杨冰侧身,淡淡望着幽暗的咖啡厅里,脸上都是悔悟,似在叹息那个无知幼稚的自己:“虚荣这玩意吧,跟无知是一个品种,不会尊重人,不会尊重自己,拿着三五个暴发得来的铜板就自以为高人一等。”
无论对方是谁,彼此尊重,又有多少人有这觉悟呢?
“我现在知道错了,希望能回头。”杨冰看着杜昔:“弟弟,我希望你也能更豁达一点,有时候,一时争强好胜不代表什么,你的价值,不应该在你的足球上面吗?”
杜昔抱着手看着杨冰,笑了笑。
又一个周末,色格拉布鲁日主场迎战梅赫伦,球队排出4312,下半时才换上杜昔,可……
绿黑军团又输了一个0比1。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天球迷特别少,七、八千人。
杜昔在草皮上喘着粗气,这场球球运不佳,无论是本特加还是后来换上来的帕帕。塞恩,脚上都没带射门靴,扬森缺阵左路,绿黑两翼飞不起来。
杜昔尽力了,球还是输了,绿黑和杜昔,都需要更强大。
今天晚上回去,就叫方正给马尔洛打电话,杜昔心想,不知道为什么,杜昔总是有种直觉,红头发的马尔洛一定行,连一点怀疑都没有。
绿黑的年轻球员们有点摸不着头脑地走下球场,梅赫伦不强,但是又输了,两连败,怎么办?
绿黑球迷们还算厚道,场边没有嘘声,大家默默在退场。
加扎在场边,不停摇头,然后,一头走进通道。
色格拉布鲁日危机重重。
谁想到,杜昔的危机,也在迅速靠近。
杜昔在赛后会议后,和球队一起坐大巴返回基地解散,刚一身疲惫背着背包走出奥林匹亚公园门口。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就停在杜昔面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寸头司机从驾驶室下来,凝视着杜昔。没几秒,厚重车门又打开,下来两个黑衣人,围住杜昔,看样子也当过兵。
“请跟我们走一趟。”寸头说。
杜昔看看旁边两人,我擦,这是什么造型?
事儿来了,担着吧,杜昔一埋头,坐进豪车。
两个黑衣人生怕杜昔跑了似的一左一右夹着杜昔,坐在后排。
劳斯莱斯很快开出布鲁日,在小城附近绕了几绕,来到一座临水多树的庄园。
杜昔一路观察了地势,道路,貌似这里可以像tvb电视剧一样跳水,还可以从没公路的田野逃跑……
但现在还不急,随着汽车在一个白色小楼前停下,杜昔笑嘻嘻地下了车。
小楼门前,金项链富商马为利脸上依然黑紫没全消,杜昔的手,够黑,够重。
马为利一见杜昔,捏紧拳头一跺脚,对着门里向家长告状一样:“就是他,就是这小子!他吗把我打得,老哥,今天你一定得帮小弟把面子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