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方正继续苦着脸,受命办事去了,杜昔和黄小婷则带着冬冬在路边等公车回家。
杜昔心疼女儿久站,把小丫头抱了起来,冬冬视线一高,胖胖手指指着远处说道:“爸爸!那边花花好黄!”
“是吗?”杜昔虽然被折磨了一天,但好歹又解决了重大的生活资金问题,心情还算有些飞扬,顺着冬冬手指瞧去,秋天的比利时城郊一大片金黄,说不出的好看,清风,原野原来也不是那样无聊。
没烟,没酒,没音响,真是一种享受。
没有多久,一辆通往市区的大巴车不知何时出现,停在杜昔三人面前。
杜昔抱着冬冬上车,黄小婷跟在后面翻硬币投币,比利时人真心少,临到晚饭前,车上也才稀稀拉拉坐了五个人。
有趣的是,这五个人中,一对老年夫妇对杜昔鼓起了掌,另外三人却理也懒得理杜昔,扭过了头。
这又是什么乱象?
虽然方正不在,但黄小婷也算懂比利时荷兰语,其实整个欧洲,除了“高贵”的英伦几岛懒人只说英语外,大部分国家人民都多多少少会点法语啊、德语啊、拉丁语啊,不然出门多不方便?姑娘招呼杜昔坐下之后,跟那对白发头的白人老年夫妇寒暄了几句。
“布鲁日德比要开打了。”黄小婷扭头对杜昔挑挑眉毛,一脸看他好戏的表情。
“我知道啊。”杜昔松开一直要挣扎着自己坐的冬冬:“可和现在有什么关系?”
“气氛开始紧张呀。”黄小婷压低声音,用个很隐蔽的手势指指白发夫妇:“他们是绿黑拥趸,撑你的。”接着姑娘点点另外三个没什么好脸,但在偷偷打量杜昔的人:“那三个,多半是蓝黑那边的,偷偷在瞪你呢。”
“切。”杜昔笑着一挥手,从座位上站直,朗声就来了一句:“老子要灭了蓝黑军团!”
说罢,杜昔笑嘻嘻环视着一车人,尼玛你们听得懂吗?
可没想到是,这些比利时佬语言天赋不差,“绿黑”的那对老夫妇也许从杜昔语气感受到了什么,叽叽呱呱问了黄小婷几句。
杜昔乐起来,跨出座位,伸出双手分别和两个自己球迷握了下手,回身问黄小婷:“他们是不是要我进两个?翻译给他们听,没问题!我说的!”
但是,黄小婷脸上却粉红粉红的,咬着下嘴唇没话。
“喂。”杜昔把手指伸到黄小婷脸前打了个响:“丫头,你傻啦?他们说什么你好歹得翻一下啊。”
黄小婷红着脸白了杜昔一眼,结结巴巴回答:“他,他们说我们是一家三……我呸,你少美。”
杜昔顿时恍然大悟,一拍脑袋,连忙转身对那对夫妇比出大拇指,指指黄小婷又指指自己,猛不迭的直甩脖子点头:“yes,yes,你们说得好,那个,我小媳妇的干活,暖床的干活,!”
“杜昔!”黄小婷脸都粉成了紫色,“我还以为你改好了,没想到你……”
“我?我一直很好,有什么要改的?”杜昔两手无赖的一摊,笑嘻嘻钻回大巴的塑料板凳。
没几秒,平稳的布鲁日客车上冒出一声惨叫。
等得这“一家三口”晃回那枫树下的“家”,三人立马明白方正为什么一副僵尸来袭的惊惶神色。
小屋被打扫一新,一个猴精般的女人四处蹦跶着。
“芳芳姐姐!”就在杜昔和黄小婷惊得对视着长大嘴巴时,冬冬倒是很高兴地对着方正女朋友芳芳跳了过去。
杜昔一瞅方正房间门口,一个大皮箱。
情况不妙。
杜昔刚刚皱起眉头,方正就一脸衰样地提着个慕斯蛋糕从门外走进来。
“怎么回事?”杜昔胳膊一弯,上前勒住书生脖子。
黄小婷凑过来接过蛋糕,保护住,也一副猜测地表情看着方正。
方正哭丧着脸一指厨房:“耶鲁大学给我发了个面试通知要我过去一周,我想杜哥这边不能再耽误,就准备往后推,但那个女人说只要我不去,就在我这里住下了……”
“哇,方小正你念耶鲁啊?”黄小婷肃然起敬。
杜昔可不管你耶鲁还是腌卤,手上加了点力:“你丫赶快把这野猴子一样的女人给老子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