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吐蕃军中的一个传统,那就是烤好羊,就由地位最高人的分配,多是论功行赏,对军中将领也是一个激励,有点像草原上的狼,只有狼王和强壮的公狼才可以吃最肥美的肉,其它的只能吃他们吃剩的骨头。
“好,那就由本赞普替众位兄弟动刀吧,哈哈哈”松赞干布也不推迟,接过小银刀,走到一头烤好肥羊前,熟练地割下一只烤得金黄油亮大着腿,放在一个士兵双手托着空盘里,笑着说:“这一只羊腿,当然赐给我们劳苦功高的论钦棱将军,他率着我吐蕃勇士与大唐周旋,立功无数,自然要好好犒劳一下。”
松赞干布一说,那士兵就双手把那盛着大羊腿托盘放在论钦棱的膝前,论钦棱连忙行礼道:“谢赞普。”
说完,毫不客气地一手拿起那条肥美、烤得喷香的大羊腿,大口大口的撕咬起来。
此时,松赞干布又把另一条羊腿割下,放在托盘上,淡淡地说:“这一条羊腿,是给赞婆将军,赞婆将军除了守护本部防区,还抽出兵力,大力支援前线,特别在入冬之前从吐谷浑抢了一大批牛羊补充军粮,这是他理所应得的。”
“谢赞普大人赐肉。”赞婆站起来,中气十足地说。
帐蓬内众人都有些妨忌,这论钦棱兄弟,手握实权,越来越得赞普器重,他们那一族,已经成为吐蕃除皇族之外最尊贵的一族。
“扎西,你以八百人入唐境,在遭遇唐军后,还能率领大部士兵返回,这是一功,来,这条前腿归你。”
“登巴,你麾下的斥候,多次发现唐军异动,料敌于先机,来,这块美味的羊排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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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人的性格粗犷,喜欢大碗吃酒,大块吃肉,帐蓬内十多人,一人一大块,很快,两只肥羊就瓜分完毕,松赞干布也放下小银刀,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边吃着美味嫩滑的羊排,一边频频向众将军举杯对饮,那气氛很快就热络了起来,在场的人也饿了,一个个都拿着刚分到的羊肉,狼吞苦咽了起来,烤羊肉的人,是松赞干布御用厨师,手艺一流,那羊烤得外表金黄内里嫩滑,再加上秘制的香料,风味一绝,绝大部分将领都吃得很满意。
唯独一人眼里露出屈辱的目光,是阿波.色。
作为老牌贵族,阿波.色家族也是开国功臣,创立了很多辉煌,可是随着政见的不同、信仰的差异,阿波.色一族慢慢被边缘化,相当于打入了冷宫,就是阿波.色也觉得荣誉和富贵离自己越来越远,孤独和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几次甚至闻到的死亡的气息,就是现在,阿波.色带着他的手下,守着最危险、最艰苦的地方,拿着最少供养,有很多战略物资都是别人挑剩最后才轮到他。
即是这样,还是不待见,就在刚才分肉之时,作为老牌贵族、开国功臣的后代、守在最艰苦地方的阿波.色,竟然只分了一个尾后肉,所谓的尾后肉,就是羊屁股那一块的肉,骨多肉少不说,还带着拉羊屎的地方,谁知洗干净没有,还没吃就好像闻到一般臭味了,那是自己吃的吗?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阿波.色这可是敢怒不敢言,现在势力大不如前,弱肉强食,自己已经没有叫板的资本,只能忍声吞气。
好不容易等到的曲终人散,阿波.色带着一肚子回到临时营地。
“将军,赞普不让请你去吃烤羊肉吗?你的样子好像不太高兴........”那心腹亲兵察觉到阿波.色的脸色不太对,连忙询问道。
“澎”的一声,阿波.色一脚把一个马扎踢翻在地说:“该死,竟然分没人要的尾后肉给本将军吃,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那亲兵也族中的子弟,闻言有些担心地说:“赞普对我们这一族不喜,这事已不是秘密,引次把我等安排在前沿,估计也是让我们打头阵,充当弃卒,将军,我们得提防一下了。”
阿波.色眼里露出一丝厉色,压低声音说:“把土狼叫来,我有事让他去办。”
“是,将军,小的马上去。”那心腹亲卫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出去。
此时,帐蓬外,寒风呼啸,大雪飞扬.........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