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旁的关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将军,是末将善妒,看到这小子最近风头这么盛,好像不把我们这些老兵放在眼里,就想挫一下他的锐气,已经约了他三天后比试。”
刘远摆摆手说:“这没什么,比试就比试,不要下死手、下黑手就行,多点切搓交流,对双方都有好处。”
在扬威军中,血刀和荒狼是刘远的私卫,不属于扬威军,再说血刀的性子喜欢沉默寡言,甚少和他人交流,所以在场人很多对他只存是是一个武艺不错的护卫的印象,就是血刀出殡,扬威军也没人到场,一代英豪,走的时候,竟如斯凄凉。
刘远看了看众人,一脸正色地说:“此次把你们叫来,也算是怀念一下昔日同生死的战友,送他最后一程。”
军中以强者为尊,众人对血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猛记忆犹新,闻言一个个也收起刚才的轻狂之色,看着那坟墓,默然不语,怀念这个铁血汉子,而一旁的岳冲,早已跪倒在地,热泪盈眶。
刘远扭头望向那队士兵,一个小头目样子人马上走上来,向刘远行了一个礼说:“小的见过刘将军。”
“免了,都办妥了吧?”
“办妥了,人就在轿子里面,现在还昏睡着呢。”
“不错”刘远满意地点点头。
作为敌国的重要人物、大唐的重犯,禄东赞的一举一动,自然备受关注,李二虽说把人交给刘远处置,但是他还派人押来,一直在旁边监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预防有什么意外,这一点,刘远虽说看得出来,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到岳冲身边,一把拉起他说:“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不是想报仇吗?人就在轿子里,想替你父亲报仇就干掉他。”
岳冲闻言,突然站起来,快步走向那轿子,很快,他一手提着一个穿着囚衣、伤痕累累的人出来,“啪”的一声丢在血刀的坟前。
就这么一摔,把昏迷中的禄东赞给痛醒了,费力地睁开眼睛一看,先是一惊,等他看清了环境,不由苦涩一笑:“三界神灵在上,没想到我禄东赞的价值,竟然还比不上一个死人,哈哈哈....”
为了活命,禄东赞愿意出一万匹良马、十万牛羊还有三十万银白银,没想到大唐的皇帝断然拒绝,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最的归宿竟然是为了祭祀一个死者的在天之灵,而看这个死者的名字,好像在大唐里并不出名,因为他从没在情报中看过。
简直就是讽刺。
候军走上去,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一脸不爽地说:“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找死。”
“吐蕃大论又怎么样,还不是落到我大唐之手。”赵福一脸幸灾乐祸地说。
几次差点死在吐蕃,再说目睹过吐蕃人残暴一面,赵福对禄东赞的下场非常高兴。
关勇更绝,他心中可是把血刀视作偶像的,现在血刀惨死,他可是恨透了这次暗杀的主谋,闻言一脸狰狩说:“先把的双眼挖掉,舌头和双耳割去,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再在伤口处涂上蜂蜜,扔到蚂蚁窝里,让他生不如死。”
尼玛,这小子狠啊,这话一出,就是闭上眼睛、合上嘴巴在等死的禄东赞,那脸也忍不住抽了抽,胆显也让他给吓了一下。
刘远把候军挥走,把双手捆在后面禄东赞扶起来,淡淡地说:“禄东赞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刘远的声音,禄东赞突然把眼睛睁开,双目紧紧盯着刘远,接着轻轻摇了摇头说:“大人二字免提了,刘将军,你们大唐有一句古话叫成王败寇,我落在你手里,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眼前的禄东赞,头发凌乱,白发丛生,那脸色苍白、嘴辰乌青、身上不少地方都化脓了也没有处理,样子很吓人,全身伤痕累累,不用说,进了天牢,就别想着能全身而退,几个月不见,好像苍老了几十岁一样,这哪像一个曾经威风八面的吐蕃大伦?不认识他的人,还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很不走运的小老头而己,只是,那双坚毅而炯炯有神的目光,显示出此人和普通老人家有明显的不同。
他的肉体不再强壮、他的躯壳饱经催残,但是他的内心依然强大。
这也是禄东赞出了那么多丰厚的条件,李二依然断然拒绝的原因,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你知道这里的葬的是谁吗?”刘远继续问道。
“不想知,这个没有意义了,本大论今天难逃一劫,反正死在本大伦手里的人并不少,功名利禄、黄金美女,本大论都都享用过,这一辈子也算值了,我已感觉到,三界神灵在召唤我了,哈哈哈........”
禄东赞笑完,就闭上眼,合着嘴,什么都不说了,事实上,他知道无论怎么求饶,都难逃一死,所以由此至终,他都没有开口求过饶。
的确是一个狠人。
刘远站起来,走到岳冲身边,淡淡地说:“好了,你爹的仇人在此,去杀了他,让你爹在泉之下可以瞑目,此人虽说是敌人,但也是一个人物,给他一个痛快吧。”
“是,将军。”
胡冲咬着牙应了一声,“唰”的一声抽出横刀,径直向禄东赞走去,只见刀光一闪,“扑”的一声闷响,吐蕃的一代大论、这个号称圣山下最聪明的脑袋一下子掉到地上,鲜血直冒,胡冲一手抓起那个脑袋,恭恭敬敬地放在坟前,然后“啪”的一声跪下,大叫一声:“爹,你的大仇已报,你老人家安息吧。”
一声喊完,早已泪流满面。
仇可以报,但慈父再也回不来了。
刘远昂着头,双眼望天,在心里喃喃地说:安息吧,血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