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人扭头进了船舱,不理刘远了,胡欣有点不明所以,不知刚才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闹矛盾,刘远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小娘,没想到小娘也是双手一摊,给刘远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不作死就不会死,刘远无言了,真是祸从口出。
........
“让开,让开”
“刘将军的车队来了,让开。”
第二天一早,城门刚刚开,扬州城的百姓就看到一支庞大的马队从扬州城开出,一看那此士兵的装甲就知道:刘将军回金田扫墓,众人一边闪避一边议论纷纷,所有话题只有一个,那就金田刘氏的命运。
“咯吱....咯吱”
“的嗒....的嗒...”
一出扬州城,那路况慢慢变差起来,刘远在扬威军的保护下,携着府中女眷,坐上一辆能容得下八人的豪华马车,开始向金田进发,前面还有几名扬州的公差开路,一路极为拉风。
都说这乡情更怯,可是刘远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对他来说,从一回家开始,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让他提不起半气兴致,因为在残存的记忆中,伴随自己成长的,只有白眼、饥饿还有挨打,前世的记忆中,母亲生下自己后,因血崩而死去,这个医疗水平落后的古代,并不算什么新闻,可是父亲还有族人就说自己克母,一生下来就害人,也就这样,一直不受侍见,没多久,父亲上山采药时摔死,又落了一条克父的罪名,那日子之难,可想而知。
金田扬州这条路,多少年了,还是一个模样,就连路边卖包子的那对老夫妇也还在,虽说现在风风光光回去,那路边的行人,那路过的马车,都要闪到一旁避让,用好奇而敬畏的目光看着,可是刘远怎么也不能忘却那一个画面:一个男子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而后面跟着一个瘦削饥饿的小男孩,那么瘦、那么弱,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一样,前面的男子一边骂一边啃着胡饼,完全没理会后面那个饿得快没力气的男孩,突然间,那小男子不小心摔倒了,痛得他哗的一声就哭了,可这哭声并不能给他带来安慰和帮助,而是一声冷冷地话语:要是死了,我刨个坑把你埋了,这样我也省事,要是没死就起来赶路.......
记忆中,那男孩的哭声是那样的凄凉、那身影是那样孤单、那脚步是那样蹒跚、那神色是那样无助,而那个男孩,就是这躯壳的前身。
实在太可怜了。
一回忆起这样的画面,刘远的脸色些低落了。
“相公,你没事吧?”一旁的崔梦瑶感觉到刘远脸色的异样,马上安慰道。
小娘也捉住刘远的手说:“师兄,你没事吧?”
刘远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挺好的,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罢了。”
崔梦瑶突然一脸正色地说道:“相公,父亲大人让我给你捎一句话。”
“什么话?”
“只有四个字,来日方长”崔梦瑶小声地说:“父亲大人让你好好体会这四个字的含义。”
来日方长?刘远只是稍一品味,马上就明白崔敬的意思了:这次回乡省亲,可以全朝瞩目,很多人都等着看热闹,如果闹得太过分,只怕惹人非议,对自己的名望有影响,做官的名声很重要,不能意气用事,有些事,可以慢慢清算,有些事,亦可假手于人,没必要拿自己的仕途开玩笑。
“岳父大人用心良苦,小婿受教了。”
刘远表面是这样说,不过内心却冷笑道:自己虽说有些软弱,但在某些的时候,自己是并不理会别人的眼光的。
就像自己坚持经商一样,什么士农工商,什么操贱业,只要赚到银子,好好享受生活、照顾好身边的人,那才是生活的强者。
“候军,通知下去,加快速度。”刘远突然对车窗外的候军说道。
“是,将军”候军应了一声,马上大声喝道:“将军有令,加速前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