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龚胜还以为刘远不满意,留下一点银子权作安慰,然后把柔娘苏妙儿带走呢,刚才还真把他给吓着了。
“谢刘兄,谢刘兄。”八砖博士龚胜连声感谢,扶着另一个己泪流满面的柔娘起来。
一旁的刘远心中暗暗摇摇头,心想温柔乡也是温柔冢,埋葬了多少文人侠士、英雄好汉啊,英雄难过美人关,那孤傲不驯的龚胜,为了一个苏妙儿不惜得罪太仆少卿柴令武这种纨绔子弟,现在为了美女,也算卖身给刘远了。
龚胜平复心情后,把两锭银子往刘远身上一推,一脸正色说:“刘兄,你对龚某做的,己足够多了,先是仗义执言,为了龚某不惜得罪太仆少卿,最后招来牢狱之灾,光是这一点,龚某就是粉身,也难报万一,而刘兄又提供高薪厚职,赠我予红颜,恩情深如海,龚某要是再收下这银子,实在无颜相对了。”
幸好,他还记刘远为了他,和柴令武的斗殴的事,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话,总算那十多天的牢没白坐,刘远把那两锭银子再推到他面前,笑着说:“怎么说,我们是朋友,就不要客气,龚兄你也知道,区区二十两,对刘某只能算些九牛一毛,我知你有风骨,可是,也不能冷落美人啊,你看看,柔娘是多好的女子,那葱嫩的小手,你忍心她天天抹地洗衣、做饭刷碗吗?太不怜香惜玉了,这银子拿着,买个听话的小丫环,让她替你的柔娘分担,莫要让美人的芳华都浪费在那些琐事当中。”
那暧香楼虽说只收了三百两,可是只送来柔娘,她身边那两个贴身丫环并没有一起送来,刘远刚才进来时,发现龚胜家连个下人都没有,还真够寒碜的,从这里看得出,他平日的生活有多贫困了。
这也难怪,小家族出来的,没有后盾,也没什么产业的支持,而礼部又是清水衙门,就是想捞一点好处也难,更何况现在礼部当家作主的是周世石,老头子一身正气,哪有什么油水帮补,京城之地,物价又高,偏偏又喜欢寻花问柳,不是好的贵的还不点,这不,估计那兜比脸还干净呢。
龚胜看着苏妙儿的手,果然,那双本是葱白、滑嫩的玉手,这二天褪色了不少,那右手还多了一条伤痕,看到龚胜不由大为心痛,那苏妙儿好像看到龚胜看自己的手,连忙把手缩回后面,低声地说:“没事,龚公子,这些活我能应付,不用费钱买丫环的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这位八砖博士更内疚了,拉着她的手说:“买,一定要买,再苦也不能苦了我的柔娘。”
说完,扭头对刘远说:“刘兄,那龚某就却之不恭了。”
“早该如此”刘远笑着说。
这一刻,刘远知道,这个八砖博士,己经被自己收服了。
谈好条件后,两人哈哈一笑,然后又席地而坐,边说边聊,说得大为投机,那柔娘也不避了,坐在一旁,不时替两人倒酒,趁着这个机会,刘远把后世那些经验灌输给他,例如怎么招聘记者、怎么搞好官府的关系、怎么拉广告、怎么利用影响力赚银子说了出来,听得龚胜如痴如醉,连称刘远鬼才,自己甘拜下风。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刘兄,小弟受教了。”快要吃完的时候,龚胜一脸感叹地对刘远说。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龚兄只是接触生活少罢了,其实都是一些小技巧。”
“啪啪啪”龚胜抚掌笑道:“好一句[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都说刘兄才高八斗,就是在京城也是鼎鼎有名,现在总算见识了,不错不错,光是这两句话,己够龚某受用一生,佩服佩服。”
好吧,一不小心,又剽窃他人的劳动成果了,刘远只好笑着说:“见笑,见笑。”
龚胜犹豫了一下,突然不好意思地在着说:“刘兄,我有一个主意,不知该不该说。”
“但讲无妨。”
“刚才听了刘兄的一番话,龚某突然有一个主意,那平康坊,脂粉云集,美女辈出,光是有名的,就有四院八楼十六阁,文人雅士,最喜欢就是醒坐权利场,醉卧温柔乡,传出一段段佳话,若是我们举行一个活动,在那么多花魁中选最漂亮的花魁,每一间勾栏派出一个代表来比赛,比姿色、斗才艺,优胜者给一定的奖金或名誉,肯定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和注意,刘兄,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尼玛,这家伙,人才啊!举一能反三,现在文人豪客、达官贵人最喜欢就是这档事,有广告效应,那些ji院,自然乐于配合,弄个类似选美的形式,肯定哄得那些冤大头慷慨解囊,到时光是门票的收入,就己经够厉害了,而能当花魁的,自然是有不少拥泵,对了,后世有手机投票,到时弄一个扔花,一朵花多少银子,让他们在火拼中烧钱,斗个你死我活,而自己可以暗中渔利,赚个盆满钵满。
一言惊醒梦中人啊,现在长安的百姓精神空虚,就应多搞一些活动,捧出几个偶像,那是叫挣钱,那叫抢,光明正大地粉丝口袋中抢钱,想到这些,刘远的口水都流了。
自己只记得弄那个彩票,都忘记这些生财之道。
“刘兄,刘兄,你没事吧?”龚胜吓了一跳,说得好好的,这个刘远怎么突然一脸痴呆性,嘴角还流起了口水,不会得了那个癫痫症吧?
刘远这才发现自己走了神,有点尴尬地擦了一下嘴角说:“没事,没事,龚兄,这个提议非常好,你好好啄磨一下,写个章程交给我,到时我们好好谋划一下,争取把这个比赛搞得热热闹闹,也给咱们长安报长长脸。”
“好,就依刘兄所言。”看到自己的第一个提议就受到了重用,龚胜的心情一片大好。
众人又聊了几句,刘远掂记扬威军之事,就告辞而去。
临上马车时,刘远突然想起忘记通知龚胜明天去长安报馆报道,走回头,还没进门,没想到正好听到龚胜和苏妙儿对话:
苏妙儿:“夫君,那刘将军真是一个好人。”
龚胜:“是个好人,可惜有点不太正常,好像有点癫痫症,真是可惜。”
刘远闻言,差点没摔倒在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