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福的呵斥下,那三个士兵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把靴子脱下。
“把脚举起来。”刘远又下令道。
果然是平足!
那三个士兵一举起双脚,刘远马上就恍然大悟了,平足,又称来平底足,习惯上是指足部正常的内侧纵弓的丧失。一般病因为足部骨骼肌肉异常以及遗传因素。绝大多数扁平足患者无明显不适,这一类人,和正常折弓足有差别,站得太久或跑得远的话,就会气血不通,脸色发白,严重的就会晕倒。
这一类人,并不适合当兵!
“你们三个,进扬威军前,是骑兵吧?”刘远好奇地问道。
其中那个瘦高个有点吃惊地说:“将军你是如何得知的?”
刘远点点头说:“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骑兵是一个好兵种,你们三人休息一下,就回原部队报到吧。”
回原部队报到?
那三人闻言一个激灵,这是要把三个赶出扬威军啊。
那个略显年轻的连鞋子都不穿,一下子就蹦了起来,一脸激动地说:“不,不要,将军,我们下次会做好的,给再给小的一个机会吧。”
激动之下,整个人都向刘远靠近,因为激动,那脸都红了,看样子想攻击刘远一般,旁边的赵福一下子把他推开,大声喝道:“大胆,你要干什么?想以下犯上不成?”
也难怪他这么激动,能进扬威军,那相当于一只脚己经踏上了青云之路,若不然,军中就不会有那么功勋子弟连大头兵都肯当,也要挤进这扬威军了,经过重重考核才能进来,现在刘远一句话,就把他的前程毁了,这让他如何甘心?激动之下,整个人都不受控制了。
“别动,找死啊”两个亲兵队的人一下子的把他架在墙边,不让他再靠近刘远,以保障刘远的安全。
这一点觉悟,他们还是有的。
这时,那剩下那两个晕倒的的士兵一下子向刘远跪下,哀求地说:“将军,请再给一个机会吧,小的一定听从命令,也会好好表现,求将军仁慈,再给一个机会吧。”
他们只属于最低层的士兵,没有什么靠山,也没有什么人脉,靠的就是拼命训练,攒军功,慢慢晋升,以为刘远要把他们驱逐出去立威,杀鸡给猴看,能做的,只能是哀求了。
说完,那两个都磕起头来。
“别,别,不要磕头,刘某不喜欢这一套。”
这时关勇也替他们说话了:“将军,进扬威军,每一个都不容易,因为皇上破格给银响,即使不用上战场,每个人每月最少也有二两银子,有异于其它府兵,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笔难得的收入,就是耽搁了农忙,一家老小也不至嘴里没嚼的,就再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是啊,将军,塾能无过呢。”尉迟宝庆也在一旁附和道。
此时又有不少人开言替他们求情,他们都觉得,是刘远对他们太苛刻了。
刘远扬了扬手,让众人停下来,又示意亲兵把人放了,这才冷静地说:“诸位将士,估计不少人觉得,本将意在立威,事实并非如此,刘某也不屑做这样的事,这样做,其实是为了三位兄弟好。”
不等众人发问,刘远自顾解释道:“诸位兄弟请看,这三位的兄弟的足是扁平的,这叫平底足,而普通人的足,则叫足弓,平底足站得久了又或走得远了,就会引至气血不顺,从而引至晕厥,不信你们可以对比一下,他们之所以会晕倒,并不是他们的体质差,而是他们有天生的缺陷,这就是我让他们脱鞋原因”
“把他们留在这里,其实是害了他们,扬威军不比骑兵部队,以马为主,有时为了需要,有可能弃马长途奔袭,到时他们的处境就会很危险,扬威军的确很多升迁的机会,但是相对性命来说,没什么比性命更为重要,若是命都没有了,有富贵都没命享,又有何用。”
赵福在一旁恍然大悟说:“难怪将军推断他们来自骑兵部队,如果在别的部队,他们的缺点一早就暴露了出来,但是骑兵不同,天天都是与马为伴,骑在马背之上,很少走动,所以问题一直就没有突显出来。”
那瘦高个犹豫了一下,有点失落地承认道:“小人怕的正是走路,有时候走得远或站得太久,的确有头晕之感,就找郎中看,也道不出一个所然,多是开一些补药来调理身体,经将军这么一说,原来这是有疾啊。”
“也不算是疾,只是平时多注意一下,当个骑兵,还是能胜任的。”
刘远分析得丝丝入扣,众人也连连点头,谁也没想到,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将军,竟然如此博学多才。
秦怀玉在一旁好奇怪地:“刘将军,怎么你知道这么多的?就是郎中都没有看出来,没想到让你一语中矢,真是厉害,莫非能未卜先知不成?”
众人一时也齐齐好奇地看着刘远,他们也想知道,为什么老郎中都不知道的事情,而刘远却了如指掌,真有这么厉害?
刘远看了众人一眼,一脸淡定地说:“此言过矣,俗话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是我在一本不知名的残卷中看到,现套现卖罢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