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中,有二座殿是很重要的,一是甘露殿,二是立政殿。
甘露殿,太宗皇帝便在此批阅奏章,读书、用膳,以及宣招嫔妃侍寝;而立政殿,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便居住于此,李二和长孙皇后感情深厚,空闲时,大多留在立政殿陪着爱妻,连批阅奏章还有召见大臣,也在立政殿。
对于长孙皇后来说,这是一个宠爱和荣耀。
“微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崔尚一进宫看到李二还有长孙皇后,连忙行礼道。
李二的心情不错,笑着说:“崔爱卿平身。”
“崔尚书不必多礼,本宫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国家大事,哪容得上本宫指手画脚,你们自顾商谈就行了,不必理会本宫。”长孙皇后浅浅一笑,语气平和地说。
长孙皇后的话缓而不疾,面带微笑,语带春风,让人听起来如沐春风,就是坐在哪里什么也不做,那种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气容就散发开发,让人感到亲切之余,又感受到话里的威严,让你不自觉中就对她产生敬重。
相传李二很喜欢和她倾吐,把一个国家大事、官员任免等事情告诉她,和她商量,可是长孙皇后一向都是只听不说,绝不轻易在国家大事上开口,生怕影响李二的决定,可是李二就是和她说,这也可能是他需要一个倾听之人吧。
“皇后过谦了。”崔尚恭敬地说。
李二有点心急地说:“崔爱卿,这么急进宫见朕,所谓何事?”
“大喜啊,皇上。”崔敬一边说,一边把奏本递了上去。
“如果进展顺利的话,微臣可以断言,就是不用挪用国库,不向地方百姓征税,用那几个方法收起来的银子,足够对吐番用兵。”
李二看着那奏章,一边看,也一边点头,看完后轻啪了一下案首,高兴地说:“好,好,有这些爱国的大唐子民,何必四海不平,难得,刘远一个人就捐了四千银子,这”
“皇上,这些都是他脱商为士前所赚的利润,是他个人所捐,与崔氏无关。”崔尚马上澄清道。
“嗯,不错,崔爱卿,这事你做得很好,对了,债卷的发行,淮备怎么样了?”李二随口问道。
“回皇上,式样准备好了,不过就数量方面,还得斟酌一下,如果意外,上元节后,就可以公开发售,这样一来,即使多处用钱,国库也不会一下子空虚。”
李二站起来,看着墙壁上新绘制的地图,深有感触地说:“大唐虽稳,但四方还不算安宁,四夷还未驯服,正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大明宫是朕孝敬太上皇的一片孝心,工期不能有误,黄河之河务,关系天下苍生,也不能置之不理,方方面面所费甚多,崔爱卿,你的担子不小啊。”
在大唐的边境,吐番、吐谷浑、高丽句、高昌、突厥、百济、新罗等势力错综复杂,武将出身的李二,做梦都想把它们并入大唐的版图,以彰显自己的武功盖世,可是,隋朝正是因为穷兵黩武、最后土崩瓦解的。
前车之辙,后车之鉴,这也是这几年大唐韬光养晦的原因,一直谋而不动,直到今日,时机才成熟。
“微臣领旨”崔尚一下子拿出一本奏折,恭敬地说:“禀皇上,微臣还有事启奏,还请皇上定夺。”
“呈上来。”李二心情一片大好,马上让一旁的太监把崔尚的奏本递了上去。
太监传上来后,李二一翻开,一看“彩票”二字,就轻轻皱起了眉头,接着继续看了一会,少倾,看完后,把奏本一合,略略思索了一会,这才开腔道:“崔爱卿,这利与弊,我也看了,若然操作得当,可增国库、能疏民陋,自然百利无一害,朕不是迂腐之人,只是,这想法,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特别是全国发行方面,偏远的州府,快马一个来回就要一个多月,防伪打假方面,也是一个问题,这能行吗?
“能!”崔敬自信地说,他把刘远劝他说的再次搬出来,用来说服李二:
“皇上,这彩票的玩法,可是分为二种,一种地方发行,一种全国发行,地方发行的,一旬一期,每期必中,至于全国的,则是从一至三十六,自行选号,每次选七个,然后根据中的多少分为几个等级领奖,开奖就设在朱雀大街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开抽奖,由户部派官员作公证,不过由于路程太远,可考虑一季一期,开奖的结果,可印在发往各地的邸报上,中奖者可到当地府衙领奖,资金方面,由户部调动一下即可。”
崔敬补充道:“至于防伪方面,那更好办,可以考虑用皇室专用的龙岐御纸,民间根本没有,无也从作假,一纸两份,填写后,随意中间撕开,兑奖时只要一拼凑,也是一个鉴别的方法,只要在发行和封存上,严格派人把关就行,为了一点奖金,我想,没人会滥用皇室御纸吧,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李二越听,眼睛越亮,等崔敬说完,忍不住再一次轻拍了一下案首说:“妙,此计大妙,崔爱卿,你太有才了。”
重金收买、封官许愿、破城纵掠、杀兄戮弟......像这些,坐在皇位之上的李二都做过,对他来说,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谋都是好计谋,现在听到崔敬这个金点子,不用强征滥捐,就能达到目的,李二自然双手支持。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