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满心期待是什么书,没想到一看到那封面就呆了一下,虽说有封面有点精美,不过书名却太熟悉不过了,正是四书五经里的《诗经》,不夸张地说,最多借看三次,自己都可以把整本都背出来,不客气地说,这可以说是幼儿识文断字,启蒙的书了,这可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看高士廉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李二犹豫了一下,就把那书一翻,没想到一翻之下,眼前一亮,一下子来了精神,堂下朝臣看到,只见李二收了刚才兴致勃勃的样子,眉头轻皱,神色也严肃了起来,一页一页的翻着那些书。
堂下不少人面色有点凝重了,朝堂无小事,无论什么东西,一旦操作得当,那就是手里一件利器,这高士廉怎么送了一本书上去,李二的脸色就变了,会不会是什么攻击政敌的书吧?
以士族为首的,像清河崔氏的户部侍郎崔尚、太原王氏的御史大夫王迁等人,则是面面相觑,暗中打着眼色,以为像高士廉这些保皇派,是不是又借机生事,准备打压士族的力量?
连一旁的长孙无忌,也忍不住朝高士廉望去,心里想的是,舅父大人要干什么,怎么不和自己知会一声的?想和舅父来点眼神交汇,没想到,高士廉交上去后,就眼观鼻,鼻观心,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李二不管堂下的反应,快速把书翻完,然后闭上眼睛,似在思索着什么。
半响,李二虎目一睁,面带笑容地说:“高仆射,此书确实有趣。”
“皇上圣明。”高士廉行了个礼,又站回自己的的行列。
“去,把这书给在场的各位卿家看看,我想听听众人爱卿的意见。”李二大手一挥,让一旁的太监把高士廉献上的书交给在场的大臣看。
“是,皇上。”一旁的太监忙应了一声,托着书,毫不犹豫拿到长孙无忌的面前,让他先行阅读。
长孙无忌终于看清这是什么事了,当他看看封面那二个异常熟悉的字楞了一下,那表情和刚才李二一榜一样,翻开第一页,眉头皱了一下,轻轻的读着:“逗号,句号,顿号,疑问号.......”
要是刘远在这里,肯定一眼就认出,这本诗经,正是自己墨韵书斋出的那本,一出来就极具争议的,带着标点符号还有注解的《诗经》,没想到被途经扬州的高士廉带回到这里了。
“房相,你来看一下。”长孙无忌快速看了几页,转手把那本《诗经》递给一旁的房玄龄,让他也跟着看看。
地位显赫的人,翻几下就递一旁的人,而那些品级低的人,则是好几个围起来一起观看,不时发出窃窃私语之音,而高高在上的李二看到,也没有出声训斥,就连平时最重朝纪的魏征,此时对这些事也视而不见,而是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换作平时,早就出言相斥了。
大约二字二刻钟,那本《诗经》在众文武大臣中传了一遍,然后又回到了李二的御案之上。
“诸位爱卿,不知你们对此书,有何见解?”李二有点郁闷地看了下面的不动如山高士廉一眼,然后开声询问道。
这个老家伙,有什么事就扔给自己,然后自己躲到一边,来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也就是他,李二才忍的,要是别人,说不定就让金执吾把他打出去了。
“启奏皇上,微臣有事要说。”李二的语音刚落,崔尚马上走出站着的行列大声叫道。
“崔爱卿,你有何高见?”李二和颜悦色地问道。
崔尚行了一个礼,拿出一份奏本,大声地说:“仆射大人所说的,也是微臣想上奏的,其实早在三个月前,微臣就收到扬州刺史的汇报,说扬州有一奇人,除了乐善好施,自费印书又以极低的价钱卖给士子外,自创一套有利于攻书教读的工学,叫标点符号,可当攻读诗书之利器,因为不算是公务,就托微臣代他参详,微臣一直犹豫不决,现听到连高仆射也注意到,也就把一早写好的奏本拿出来了。”
几个月前,崔尚就收到自家在扬州做刺史子侄的来信,心中一直犹豫不决,现在看到高士廉拿此事出来说话了,意识到这是最后一个机会,趁机把一早准备好的奏本拿了出来。
要是此事成了,自己子侄也算是教化有功,自己是推荐得力,快要成为自己侄女婿的刘远,也能获益不少;要是有什么不妥,还有高士廉那老不死的做挡箭牌,崔尚这招用得非常巧妙。
等太监拿上来后,李二一边翻着奏书,一边随口说:“说,我大唐扬州境内,还有这样的奇人异士?姓甚名谁?”
“刘远”崔尚马上应道。
什么?扬州刘远?
李二还有朝堂上几个重臣的面色也变了变。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