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说起来我们纪家与吴家也快成为亲家,正好到延庆州去走走,亲家亲家,走得勤才亲不是?”
说到这里,她笑了起来。纪大人三子五女,几个女儿都己成家立室,只有最小的女儿纪君娇还未曾婚嫁,一向是纪世维夫妇的心结,前些时日延庆州的知州吴植遣人向纪世维为他吴略提亲,纪世维夫妇认为这门亲事很不,有意答应下来。
说起那延庆州知州吴植,那是进士出身,吴植平日治家甚严,其子吴略今年二十,也是才华横溢,十七岁就中了秀才,算算乡试将近,如果吴略再中举人,吴家便父子二人皆中举人,那可是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将女儿许配给这样的人家。纪世维夫妇都很愿意。
不料纪世维冷着脸道不必去了。”
他的惊讶地道老爷,这是为何?”
纪世维忽然大叫为何?那吴植己遣人前来……”
他看了看左右,道你们都退下吧。”
堂中一干丫鬟下人慌忙作鸟兽散。
见堂内无人后,纪世维续道那吴植己遣人前来,说是其子愚钝,高攀不上我们纪家,决意取消这门亲事。”
他叫道吴植老糊涂了吗?会这样?”
纪世维叹道老夫也是不明,便询问那吴府前来之人,他私下与本官说,吴知州宣称娇儿德行有亏,非是娶妻良配。他吴家家谨甚严,能让这样的进门?便决意取消这门亲事。”
他越说越怒老夫堂堂一路兵备,竟被属下退婚,传将出去,同僚耻笑,老夫的脸面何在?”
纪大人愤怒大叫,还指了指的脸面,他的长相本来颇为俊雅,此时己经气得变了形。奇耻大辱啊,纪世维从政多年,从来没有受到这样的羞辱。
他呆呆出神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娇儿最是乖巧,她哪来的德行有亏?”
她咬牙切齿地道吴植老匹夫敢如此说道我们家娇儿,老爷,他是不将您放在眼里啊。”
纪世维愤怒道老夫遣人探知,延庆州城己是传得沸沸扬扬,说道我们家娇儿在保安州城与那个操守王斗勾勾搭搭,行为浮浪。你说,娇儿现在是不是在保安州城?这传来的消息,哪还有假?”
他尖叫起来娇儿不会这样的,定是有人恶意中伤,毁坏娇儿名节。老爷,这里面有阴谋啊,您仔细想想,这宣镇中,有谁想对您不利的?”
她沉吟难道是吴植老匹夫看上了您的位子?”
纪世维终于安静下来,他有气无力地道我己派人前往保安州,等娇儿后,事情一问便知。”
……
“兵宪,东路参将毛镔前来拜访,说是与大人商议永宁城守备的人选事宜。”
一个家人悄悄进来,向纪世维禀报道。
“毛镔?”
纪世维哼了一声,前几日,东路永宁守备伍云嵩突然病死,关于新任永宁守备的人选,纪世维己经拟定了几个名单。不过东路参将毛镔也有人选,便是大力保举保安州操守官王斗为永宁城新任守备官。
说起来,现在毛镔是以万全都司都指挥同知的身份充任宣府镇东路分守参将,从二品的官身。纪世维现在是山东布政使司右参政的官身,仍充任宣府镇怀隆兵备官,从三品的官身。
纪世维与毛镔在东路一个管军,一个管政,理论上二人是平等地位,不过大明文贵武贱,事实上,东路诸事都纪世维一力主导,不过为了宣扬文武和睦之意,对毛镔推荐的人选,纪世维至少在表面上也必须表示重视。
对毛镔推荐的王斗,以前的纪大人还是很欣赏的,勇猛敢战,治政治军又颇有能力,他在保安州城干得轰轰烈烈,每每纪大人闻听都是感叹不己,大明的将官,如果都有王斗这么卖力,何愁天下不平?只可惜王斗资历浅了一些,他去年升任保安州城操守官己经勉为其难了,现在更要高升一城的守备官,难啊。
现在王斗不过是从三品的指挥同知官身,任操守官也不久,就想充任一城的守备官,名不正,言不顺,怕是东路各将官心中不服,除非王斗己是卫所的指挥使,或是都司的都指挥佥事,这还有希望。
不过毛镔也说得对,大明现在局势危急,对有用的人才,就要破格使用,又何必在意该人资历是深还是浅?那王斗有才,短短内就将保安州城治理得井井有条,这样的奇才,更该为大明出力,调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
说得纪世维也有些心动,他对王斗越来越看重,如果不拘一格提拔重用他,想必王斗高升,以操守官升任一城的守备,更会对感恩戴德,尽收这员勇将之心。
当然,这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纪大人,一看到王斗的名字便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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