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这位忠诚无私的女公侯阁下。”说完,彼得就向玛蒂尔达躬身行礼,而女公爵也微笑着起身回礼。接着隐修士就重新跪在教皇的膝前,“还有,请相信我的义兄弟斯蒂芬.高文,就是现在据守巴里城的希腊帝国将军。”
这句话倒是让教皇愕然,这位隐修士居然要求他去相信一位蛮族的敌人将军,而且就在这半年里,这个高文驱逐了几乎整个意大利南部的公教会修士,还把巴里城经营成了东征前路上的钉子。
“圣座请容禀。我的义兄弟高文本也是北方的信徒出身,后来只身前往圣地朝觐。在安纳托利亚被突厥异教徒俘虏,受尽了磨难,后来是圣乔治与圣米哈伊尔显圣,给予了他一把无坚不摧专杀异教徒的剑,于是他便千里迢迢护送着我,直到安全将我自君士坦丁堡送上船只为止。而鄙人先前也是在巴里城上岸的。曾在那里梦见过圣尼古拉显圣,他在梦中说自己已经将一根缆绳与一支箭矢也送给了高文,将来高文可以用缆绳将东西罗马拉到同一艘航船之上,也可以用那支箭矢刺穿邪恶的异教徒国度。这是千真万确的,圣座冕下。”
彼得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高昂,他丑陋的面庞上面,却有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这几乎是他整个躯体当中最引人注目的器官,并且在演说当中能射出振奋蛊惑人心的伟力,即便连教皇与托斯卡纳女公爵也无能例外,乌尔班本人更是俯下身躯,摸着披在身上绯红色的丝绸罩袍:不管彼得的言语有几分真实,他现在确实需要一位神话传奇级的人物,来为东征的旗帜涂抹亮色。
整个圣座周边的厅堂里,所有的枢机主教也都被吸引住了,彼得的四周因为他的言论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圣座阁下啊,我的义兄弟高文不过是接受了希腊皇帝的敕令,在抵御着诺曼人的暴行,并非是在于罗马城为敌。在这光辉的殿堂周边,却全是虎狼般的势力,有德意志兰的凯撒,有法兰西的恶人腓力,自然也有不甘蛰伏的诺曼人,还有态度模棱两可的君士坦丁堡皇帝,当然这些不应该成为遮挡您睿智双眼的云雾,为了光复圣子的坟墓,我走遍了这半个世界,到处都是忠肝义胆的志士,这才是您圣座最坚整的基石,高文也是一样——只要您许可我作为特使身份,前往巴里城,我保证这位勇士可以归属于圣座您的冕下,还有被德意志兰凯撒派去的布永戈弗雷......”
“那个真正的骑士,布永的戈弗雷,他的精神要远比他的剑还要伟大。”激动的乌尔班,牵住了彼得干枯的手,“也就是说,高文是主给予我们的神启。”
“没错,神使与神启。”彼得也反着牵住了教皇的手,很快缜密而万无一失的规划,在教皇与玛蒂尔达的心中迅速形成。
可是女公爵却忽然问了彼得一句,“尊敬的隐修士,我听说你先前是贵族身份,并且是有妻子的。”
“没错。”彼得直言不讳。
“那你为什么离开你的妻子?请告诉我真实的原因。”玛蒂尔达衰老的双眼,也忽然盯住了彼得,她身边的韦尔夫顿时觉得背脊发凉,垂下头去,而普拉西狄丝则用怀疑而轻荡的眼神,看着彼得,似乎也希望看看他的回答有何与众不同。
“我曾经希望与妻子一起参觐圣墓,并且希望与她一起在圣城里定居下来,为全世界的朝圣者提供便利和服务,与异教徒的暴政对抗。但我妻子不理解我,她嘲笑我的妄为,我没有在乎她的容貌和性格,最终只是觉得世界与她不同罢了。”当彼得坦然说出这话后,玛蒂尔达吁口气,接着满意地笑了,她对隐修士说,“我也赞同圣座的意见,甚至我想见见你的义兄弟,若他真的如你所言,我愿意在领地遗产里馈赠最肥沃的两千胡符的土地给他,充当他远征的资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