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飞摇了摇头，道：“不洗了，我留着这张黑脸，回去让团首长看看我们的战斗是何等激烈。”古月走到他身后，笑道：“难道你长的丑，不敢洗？”柳一飞向旁一闪，笑而不答。 </P>

王非嘴快，笑道：“谷女侠，我们连长貌比潘安，乃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古月“哧”了一声，道：“脸都不敢洗，谁信？”王非抓住柳一飞一条手臂，道：“连长，你把脸洗干净，让谷女侠瞧瞧，我说没说谎。”柳一飞挣脱开他手，斥道：“别多事。” </P>

古月嘿嘿一笑，身子飘动，一把抓住柳一飞的后衣领，说道：“你若不下去洗，我只好用强了。”柳一飞一凛，忙道：“谷女侠，别……开玩笑。”古月道：“洗不洗？” </P>

柳一飞偷偷瞥了柳惠一眼，见她坐在一块石头上发呆，心想：“五年了，我模样变化不小，她未必能认出来。”于是，苦笑一声，道：“谷女侠，我本想把小鬼子赏赐给的东西留一留，可你不让，那我只好洗掉了。”他慢慢下到沟底，带着忐忑的心情，洗干净了脸蛋。 </P>

周四海望着柳一飞，喊道：“月儿，下来，快点。”柳一飞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心脏马上突突地乱跳个不停。 </P>

古月见柳一飞一直背对自己，双臂一张，轻轻地飘落在沟底。她一手抓着一人臂膀，向上一纵，把两人带离沟底。周四海等双脚着地，笑道：“我本以为小凡是当世最美的男子，不想柳连长丝毫不差。” </P>

古月把目光转向柳一飞，见他肤色白晰，剑眉如墨，高挺的鼻子下，一双嘴唇紧抿着，心念一闪：“这不是师弟吗？”随即又暗暗的摇头：“不可能，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岂能幸免？也许他跟师弟长得像。”但她还是问道：“柳连长，你认识我吗？”柳一飞一惊，忙道：“不……不……认识。” </P>

柳惠把目光投射过来，见师兄跟五年前相比，虽然模样有了几分变化，但依稀就是原来的轮廓，不禁看痴了。可是，当听他说不认识二师姐时，压抑已久的情感再也控制不住了，幽幽怨怨的道：“斯人已逝，石冢留魂。移情移恋，缘尽缘散。二师姐，走。”话音一落，人已如飞而去。 </P>

古月忙喊：“师妹，不是师弟，你等等我。”她叫上周四海在后面猛追。 </P>

柳惠奔出三四百米后，回头一看，见柳一飞立在一块岩石上，正向自己张望。当即从背上摘下枪，压了一颗子弹，高声喊道：“夏一凡，把命还给惠儿。”食指扣动，一颗子弹出膛，破空飞向柳一飞。 </P>

柳一飞眼含泪水，喃喃的道：“惠儿，打死我……”子弹打在军帽上，飞落在地。原来柳惠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就在扳机扣动的刹那，把枪口抬高了稍许，正好打掉了柳一飞的帽子。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