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点,柴秀云略感安慰,领军折回后便与文成公主一道向鄯州州府湟水城而去。
刚刚来到湟水城外,鄯州刺史早已恭敬等候,将文成公主与柴秀云一行迎入城中,进入了刺史府内。
谁料刚刚进入大厅,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激动拱手道:“微臣李道宗,参见公主殿下。”
“爹爹?”文成公主见状一惊,心头顿时又被狂喜所填满,已是抱着李道宗大哭起来。
柴秀云本以为李道宗早已遇害,此刻见他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芳心也不禁大是喜悦,有些不能置信地问道:“王爷,那晚你孤身前去阻挡敌骑,我们都以为……现在见你平安无事,那真是太好了。”
李道宗叹息一声道:“本王与那贼首单打独斗落入了下风,胸口也是中刀倒地昏迷,不料那贼人太过自负,以为本王已经死去,所以这才侥幸逃脱,对了,怎么就你们两人,余驸马呢?”
听到李道宗询问余长宁的下落,文成公主哭得更凶了,柴秀云贝齿咬得红唇几乎冒出血来,只得将余长宁孤身前去阻挡突厥骑士的事情禀告李道宗知晓。
李道宗霎那间脸色大变,眼角也是隐隐抽搐,沉吟半响断然对着鄯州刺史下令道:“即刻出动大军寻找余驸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鄯州刺史正色一躬:“下官领命!”
眼见鄯州刺史离去,柴秀云这才小声问道:“王爷可查明那群突厥骑士的身份?”
李道宗寒着脸点点头,沉声道:“那领头将军以为本王必死无疑,所以告诉我他们乃是西突厥乙毗咄陆可汗派来之人,本王已将事情的经过急报陛下,想必要不了多久便会有圣旨到来。”
“那吐蕃方面情况如何?”
“松赞干布得突厥人袭击文成公主和亲车队,自然气得怒发冲冠,前几日亲自前来鄯州向本王了解事情经过,当得知是西突厥所为时,扬言要起兵讨伐西突厥,以吐蕃的强悍,只怕少不了又有一场恶战。
柴秀云默然片刻,这才一叹道:“北疆尚战火不息,没料到西突厥也来横插一脚,今岁真是多事之秋啊!”
李道宗喟然长叹道:“蛮夷嚣张,大唐也是不得不战,待北疆突厥反叛平息,我相信陛下一定会出兵西突厥向乙毗咄陆可汗讨回公道的。”
柴秀云点点头,突然抱拳道:“王爷,末将有一个不情之请。”
“柴将军但说无妨。”
“余驸马是为了救公主殿下与末将才下落不明,末将想亲自率领军队前去寻找余驸马,请王爷同意。”
李道宗正在捋须思忖间,文成公主也是急声道:“爹爹,文成也愿同柴将军一道寻找余驸马。”
李道宗本想出言拒绝,但看见两女殷殷的眼神心头不由一软,叹息道:“好,柴将军倒是无妨,不过公主殿下你身份尊贵,却不能离开鄯州,请公主殿下不要让老臣为难。”
柴秀云闻言芳心一喜,文成公主则是大失所望。
柴秀云心知文成公主的心结,在她耳畔轻轻地低语了几声,文成公主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同意。
……
耶律宁带着余长宁走马向北而行。
短短一年时间,余长宁多次被人擒住,细细数来有瑶瑶、苏紫若、秦清、司徒骜,不过他每一次都能想出计谋脱逃,然而没料到今次面对这名为耶律宁的突厥骑士,余长宁却是茫然无计了。
这耶律宁也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犹如附骨之蛆一般紧紧地跟着他一步都不肯离开,吃饭、睡觉、上茅房都是如影随形,余长宁不由大是头痛。
路过鄯州的时候,余长宁眼见城门口站着几个懒洋洋的军士,当时只要他振臂一呼便能被他们注意到。耶律宁似乎早已看破了他的心思,右手有意无意地按在刀柄上面,余长宁相信只要自己胆敢出言呼救,必定马上便会被他削去脑袋。于是乎,他只得悻悻然地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