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瑶想也不想便回答道:“今天是十一月十五号。”
“糟糕,完了完了,今天可是举行朝参的日子,陛下若是知道我迟到,非发火不可。”余长宁急不可耐地念叨了一句,重重击掌道:“我现在要赶去鸿胪寺换衣上朝,今天晚上也到你这里来睡。”
听到他晚上还来,陈小姐不由红了脸,刚娇嗔一声“不行”,谁料余长宁已出门而去没了踪影。
飞快地来到鸿胪寺换上自己的官衣,余长宁吩咐吏员驾车便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此际大兴殿内,一身冕冠的李世民正肃然端坐,望着下面黑沉沉的冠带道:“诸位爱卿,朕听闻冬日严寒多有老臣病逝,不知可是实情?”
礼部尚书李道宗出班奏道:“启禀陛下,今年入冬以来,已先后有十余名老臣病逝,其中包括刑部刘尚书之父,兵部王侍郎之父等。”
李世民沉重地一声叹息,感慨开口道:“这些老臣为我大唐开国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朝廷一定不要怠慢功臣才是,丧礼筹备须得尽心尽力,鸿胪卿何在?”
话音落点良久,却无人应答。
李世民正在疑惑当儿,殿中侍御史崔仁师出列禀告道:“陛下,昨夜鸿胪卿李白药偶感风寒,致使今日卧病在榻未能早朝,今晨已向殿院告假。”
大唐御史台下属三院,分别为台院、殿院、察院,而殿院共有六名殿中侍御史,官阶从七品上,专门负责殿厅供奉之仪,朝参时主要纠察语言不逊、态度失仪、离班未奏者。
李世民点头叹息道:“鸿胪卿古稀之年,腿脚也是多有不便,每三日早朝的确是太难为他了,传朕旨意,以后若非急务,鸿胪卿便可不来早朝。”
“臣遵旨。”
李世民轻轻颔首,环顾一周又问道:“鸿胪少卿余长宁何在?”
话音刚刚落点,崔仁师拱手禀告道:“陛下,鸿胪少卿今日也未能早朝。”
“哦,余卿也告了假?”
“回禀陛下,鸿胪少卿并未向殿院告假,微臣也不知他今日为何没来早朝。”
一瞬间,李世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今日这鸿胪寺正副官员都没来早朝,李白药好歹也是请了假,余长宁却不知为何无故未能朝参,这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房玄龄老眼偷偷一瞄李世民的脸色,便知情况不妙,出班拱手道:“陛下,驸马都尉余长宁初任鸿胪少卿,说不定对于朝参规矩不太了解,所以才会未能早朝。”
“房大人此言差矣!”门下侍中魏征向来对事不对人,绷着黑脸朗声开口道:“朝参乃国之重事,身为臣子岂能有所怠慢!余少卿虽是初任其职,但也不能以此为借口而掩盖其过失,须得交由殿院核实查清缘由,再做处理。”房玄龄心知魏征性格极为牛顽,所以微微一笑也不争辩,只能暗叹一声余驸马你自求多福了。李世民点头赞同道:“魏爱卿此言有理,好,就将此事交由殿院查实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