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罗凝躺在榻上昏昏沉沉,大家都没有心思开口闲聊,余长宁与余长远坐在桌前各自喝着闷茶,余长远踱着步子在屋内来回转悠,而余长静与梁彩萍则小心翼翼地伺候罗凝不敢有片刻离开,房内一片沉默。
灯烛晃动着昏暗的光圈,不知过了多久,只闻“嗯”地一声,罗凝缓缓睁开眼睛已是醒了过来,虚弱低声道:“咦,我怎么在这里?”
见她转醒,大家立即全都围了过来,余长宁有些担心地问道:“姨娘,你现在觉得如何?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
罗凝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只是觉得乏得很,对了,我怎么……”
一言未了,她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地瞬间瞪圆了眼睛,挣扎坐起急声道:“长宁,刚才你为何竟那样对公主说话,公主现在到何处去了?”
余长宁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嘀咕道:“公主现已回府休息,姨娘,刚才可是她先找我吵架的,想必你也看得明明白白!”
“身为丈夫竟不能体谅自己的娘子,你还觉得做对了?”罗凝罕有地厉声一句,斥责道:“姨娘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家庭要以和为贵,岂能轻言和离?快,你现在就给我回去向公主道歉。”
余长宁大是不满,昂昂高声道:“我又没有任何过错,为何要向那刁蛮公主道歉?”
“你,你……现在是否连姨娘的话也不听了?”罗凝顿时气白了脸,朱唇也是微微颤抖着。
余长宁深怕她气坏了身子,只得委曲求全地轻轻叹息道:“现在公主正在气头上,说什么话亦是无用,姨娘,我明天待她气消了再过去,你看如何?”
罗凝张口还想说什么,终是化为了重重一叹,美目一闪望着梁彩萍沉声道:“媳妇,公主说你捡到她的手镯拿去典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梁彩萍知道罗凝必会追究此事,闻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哽咽道:“姨娘,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作出此等傻事,请你责罚。”
罗凝见她哭得声泪俱下,心里不由大感厌烦,挥挥手道:“长致,长宁,你们两人来讲!”
余长宁与余长致对视了一眼,前者微微点头,叹息一声道:“姨娘,事情的经过还得从公主想要拆我们余家祠堂说起……”
余长宁知道隐瞒不下,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对罗凝道来,罗凝俏脸神色越听越冷峻,望向梁彩萍的目光已是一片厉色,及至说完,她猛然一拍床榻,厉声喝斥道:“媳妇,你怎么能作出如此事情来!让我们整个余家颜面何存?”
梁彩萍吓得浑身一抖,哭着哽咽道:“姨娘,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做出此等事情。”“哎,大错业已酿成你让公主如何看待我们余家。”罗凝沉重地一声叹息,见她如此凄惨的模样也没心思责怪,沉吟良久,沉声道:“这样,明日你跟随我一道前去公主府向公主道歉,看看能否得到公主的谅解。”梁彩萍依言点点头:“不管公主如何责罚,我都认命,绝对不会连累二叔与公主不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