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我感觉舒服多了。”老者话音一落,顿时众人哗然,没想到这个四十出头的俊朗男子,居然将将死之人救活了,难道是用了妖法不成?
俊朗男子起身道:“在下张仲景,是一名医者,此次特为伤寒之疫前来,形势紧急不可耽误,诸位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尽快离开牢房?”
众人一听眼前的朗目男子是一名医者,顿时肃然起敬,东汉末年战火连绵,只有少数医者到处治病救人,在民间地位极高,否则当年张角振臂一呼,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跟随左右。
一精壮男子向张仲景抱拳一礼道:“张公,此牢狱被戏称为生死间,生人莫近,入得此地之人从来没有或者出去的,只是以张公之能,只要告诉狱卒乃是医者,必然能重获自由。”
“你所犯何事?为何被囚禁于此?”张仲景眼看此人孔武有力,言谈举止从容淡然,不由随口询问。
“实不相瞒,在下汤扬,本是县尉手下一名什长,因看不惯官军随意捏造罪名抓捕百姓,被定为偷盗之罪关入大牢。”言语之间不胜唏嘘。
“这可如何是好?”
张仲景微微叹气,虽然很想将一众被关押的百姓救出,只是他不过是个医者,人微言轻根本说不动县令崔勇,何况即便被放出大牢,已被封锁的城门也根本出不去,眼看伤寒波及之势愈强,张仲景一时没了主意。
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十多名兵士冲入营房,其中为首军官冷然环视左右傲然道:“你等皆犯大罪,本来今生出狱无望,此事贼兵攻城甚急,崔大人令你等上城杀敌,若是能守城城池,先前所犯罪责一笔勾销,若是能斩杀贼兵者,必有重赏。”
军官话音一落,一众囚犯窃窃私语,尤其不少被判死刑之人皆跃跃欲试,尤其死在这里,还不如拼死一搏,张仲景巡游各地,见过的战乱不在少数,这看似宽大的政策,只是为了让这些死囚送死而已,战场搏杀,远比想象的要残酷的多。
军官似乎没耐性等待,立刻令甲士将牢房打来,即便一些不愿前往的,也在拳打脚踢和锋利兵刃的胁迫下走出牢狱,好不容易重见天日,只是对这些百姓来说绝不是好事。
军官刚要上来拉扯那名靠在墙边奄奄一息的老者,张仲景上前朗声制止道:“这位军爷,在下是一名医者,此人身体虚弱不可前往,还请手下留情。”
“医者?老子还是三公呢!带走!”军官冷笑喝道。
一众从牢狱里放出来的囚犯,在兵士的押送下朝着城防而去,只是很快凄厉的惨叫声由远及近,原本打算誓死一搏的众人有些后悔。
与此同时有甲士上前,将兵刃丢给众人便催促他们前往城头,尚有裹足不前者被一众甲士暴打,数名想要趁机逃跑者被弓箭射杀,恐惧,不断在众人心中蔓延。
张仲景分到一把略显生锈的朴刀,一时眉头大皱,原本急匆匆的前来救人,没想到却被押上城头防守,从未使用过兵刃的张仲景微微叹气,倒是后悔当初不该前来县城求援。
正在此时一名大汉来到张仲景身边,正是先前那名自称汤扬的男子,其手持弓箭,随手将之塞给张仲景,拿过朴刀朝着城头而去。
很快负责防守城头的军官将送来的一众的囚犯带上城头,而张仲景等几人被分在弓箭兵中,军官连忙前来诉说要领,免得这些人将自己人射杀。
眼看汤扬就要上前,忽然城头传来一阵欢呼,原来白波军眼看天色已晚,攻城之将下令全军回返,反正这硕县也是煮熟的鸭子跑不了。
眼看白波军徐徐而退,城头守军爆发出震天欢呼,欢庆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只是很多人并未意识到,明天,是否能阻挡白波军的再次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