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之内,公孙瓒来回渡步,看着沙盘上布局一时心乱如麻,士气低迷,粮食匮乏,在十多日的攻城战中攻城器械损失惨重,加上粮道多次被冀州骑兵袭扰损失惨重,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正在此时严纲进入大帐禀报道:“主公,大事不好,幽州牧刘虞引兵两万,出上谷,朝渔阳而去了!”
“什么!”公孙瓒心中大惊,渔阳郡可是占据地盘的大后方,那里虽然有重兵把守,但刘虞一向贤明,很难保证守将不会有私心,公孙瓒紧握双拳心中大恨,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刘虞出来捣乱。
虽然义愤填膺,但对刘虞,公孙瓒也是无可奈何,若是此时还不撤军,一旦粮食截断,刘虞占据渔阳,恐怕等撤军回返,幽州还有几郡几城属于他公孙瓒?
不过公孙瓒对刘虞素来了解,其人高风亮节贤明在外,并无吞并幽州全境的野心,历来一切都以谈判为主,安抚为辅,刀兵之事却是极力反对,不论是对公孙瓒还是对域外羌胡,都是以安抚为主,想必这一次出兵,也是帮忙保住冀州罢了。
思来想去,一身戎装的公孙瓒对严纲道:“拿纸笔来,我修书一封给刘虞大人,想必其必然退兵。”
“主公,我军要撤?”严纲抱拳询问。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是我军占据冀州的地盘并不能全部让出来,否则这次出征岂不是成了笑话,下令全军每次白天操练,夜里徐徐撤退,撤往界桥驻扎。”
公孙瓒语气里有些失落,眼看即将到手的冀州无法拿下,一时心中激愤难平,对袁绍这个当初假装愿意共击冀州,却独占冀州的虚伪小人袁绍恨之入骨,只是面对巍峨的城墙和低迷的士气,还有已经断顿的粮草,公孙逸只能含恨领兵而退。
严纲迟疑片刻一咬牙,上前一步抱拳道:“主公,现如今二公子在青州兵强马壮,若是引为外援,从两边同时夹击,想必冀州可定!”
“严将军,你是让我去求他?还是缺了它公孙逸,我军就拿不下冀州?别忘了我军在旷野交战,冀州兵乌合之众鲜有敌手,现如今只是暂时退却,他日必然卷土重来!”公孙瓒满是不悦的沉声道。
“主公息怒,末将失言!”
“去执行命令吧。”公孙瓒随意的摆摆手,转身盯着地图沉默不语。
“末将领命。”严纲抱拳一礼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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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青州北海城的公孙逸,不时前往孔家疏通关系,只是数次联姻被公孙逸推辞,孔家与公孙逸明显形成了一丝隔阂,虽然很清楚这种隔阂总有一天会演变成为无法估量的鸿沟,但现在的公孙逸却无法下定决心与孔家联姻。
除此以外,公孙逸每天关注着冀州战事的发展,田豫数次前来请命趁机攻打冀州,只是公孙逸都以荀彧的谋略告之,田豫沉吟半饷辩无可辩,只能秣马厉兵,随时待命准备攻打冀州。
这一日,于禁前来觐见,公孙逸亲自出门相迎,来到客厅分主宾坐定,公孙逸略显疑惑的看着于禁。
不知为何,这些日子于禁突然变得沉默寡言,除了每过半月前来向公孙逸禀报一次军队整训的情况,其余时候根本不会多说半句,好似形同陌路,这种感觉让公孙逸有些吃不准于禁的想法,今日既然前来,公孙逸决定坦诚布公的问上一问。
于禁刚刚向公孙逸禀报郡内整训情况,和一些军官将校提拔罢免的说明,便上前递上书简,退到一边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