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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梁文真已上床歇息,罗虎夤夜来访。原来罗虎因刺探童贯的情报,撞见林枫来找童贯,疑心大起,窃听到了二人要对付梁文真的消息。许苗茵带同徐惜惜逃命,去到莲花净庵,住持师太正是自己师父的师妹。许苗茵安定下来,勤于练功,剑术到了更高境界。李师师听闻镇安坊中的达官贵客议论,知晓梁文真因救驾之功,得到封赏。结合道君皇帝未曾应约,而梁文真却恰巧于绝境之时,逃出生天,冰雪聪明的李师师,已心知乃是梁文真的计谋。梁文真根据罗虎的情报,第二日一大早,在爆炸地点大搞玻璃促销会,不但填平炸出的土坑,还燃放烟花爆竹,掩盖事发现场。林枫来到促销会,见梁文真笑的诡异,而许凡蒋兆二人,出言讥讽,敢戏弄读书人,林枫不屑跟他们这班白丁一般见识,悻悻而去。
雨过天晴,危机过后,梁文真一段时日来,颇为风光。如今不但是华夏公司的总经理,大宋第一届蹴鞠大赛的冠军得主,曾以主教练和主力的身份,率领华夏公司野狼队,击败皇上率领的皇家牛德外队,勇夺桂冠。更令人眼热的是,不久前因救驾之功,被封为太子太傅,荣耀无匹。几日来,吏部礼部官员,络绎上门,一些文书官印朝服之类的,自然必须交代清楚。朝廷配备的马车因被梁文真鄙视,转给许良一家用,自己还是坐经过改良的豪华马车,舒适程度高出太多,简直有云泥之别。须知古时的道路铺设,即便经过修整,平整度都是有限,而且很快坑坑洼洼,若抗震能力不足,坐车十分痛苦。
虽然封梁文真的太子太傅定为闲职,但朝中多趋炎附势之徒,当日朝堂上引起轰动哗然的一幕幕,仍是激动人心,见皇上如此厚待此人,想必以后大红大紫,手握重权,指日可待,难免上门巴结。因此,总有官员上梁府递进名刺,请求接见。梁文真生意事忙,有时不胜其烦,交代未经预约,一概不见。有好事之徒便说梁太傅架子大,谁都瞧不起,流言四起。
而梁文真英勇救驾,不愿做官,以及之前的许多英雄事迹,传言之下,成为一个传奇故事,从东京流传到山野。便是远在蓟州的许苗茵,也已听闻,自己本来要在元宵佳节喜结连理的郎君,梁文真梁大官人,已是朝廷炙手可热的人物,贵为太子太傅。思念郎君之心愈炽,然而形势所逼,不敢妄自回去东京。
太子赵桓从此之后,名正言顺,时时邀约梁文真,潘侍郎二人到皇宫东宫之中饮宴,和太子的老师耿南仲一道,高谈阔论。几人话题广泛,治国良方,民生之策,诸子百家,天文地理,无所不谈。每每梁文真见微知著,逻辑推演,去伪存真,一针见血的话语,被太子以及耿南仲潘侍郎等惊为天人,大感钦佩。其实梁文真对事物的观察和判断,运用了现代科学分析之法,本来在现代稀松平常的言论,放到宋朝便是惊世骇俗。
比如,耿南仲有一次议论道,过往的朝代,都是因民生凋敝,引致内乱蜂起,最终国亡;而北方蛮夷连铁锅都不懂打造,经济落后,光靠兵强马壮只能逞凶一时,不能持久,不足为惧。梁文真反驳道,大宋虽然不愁铁锅用,但在兵器上并无压倒性优势,因此,兵强马壮便成为至关紧要的因素,何况一旦关键战役失利,民心产生惧怕心里,要聚集起来反扑,十分困难,更不要说,北方蛮夷也懂得收买汉人精英,利用汉人的智慧摧毁汉人政权。
梁文真强调,过去朝代外族全面占领华夏,虽不曾有过,不代表以后没有,只要一次,华夏便会沦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耿南仲听后,脊背冒出冷汗,认为分析准确,自己过于自信。太子和潘侍郎频频点头,以为至理。“其他方面要改变,所费时日既多且艰,太傅可有办法,短时间内在兵器上取得改良,以构成对北方蛮夷兵器上的压倒性优势?”太子赵桓问。压倒性优势一词是梁文真所说,太子等人听后心觉这般说法表达准确,甚至精妙,欣然接受,便不由运用起来。
“以前微臣也曾跟殿下提过,改良枪炮,实可以对付外族凶猛的骑兵,但朝廷须投入资源,财力物力人力,都要耗费颇大。若殿下能调动到所需资源,微臣自须尽我所能,勉力而为。”梁文真虽知晓自己无力改变历史,但不为则是逃避责任,自私自利,即便在良心上也过不去。
太子一听,沉吟良久,叹气道:“可能你们也有所听闻,父皇原十分喜欢郓王,对本宫并不赞赏,因此对本宫的诸多建议,不加表示。”太子呆呆出神。“殿下,此事事关重大,你须力谏皇上,不可畏首畏尾。”耿南仲道。“正是!”潘侍郎赞同。可惜太子长期为了不出差错,被人抓住把柄,另立太子,早已谨慎小心得过头。
“若是为此,太子之位不保,还谈甚么安邦定国。”太子面露难色道。耿南仲潘侍郎一听,不好再说甚么,总不能让太子被废,而目标仍是不能达成。
“在我海外,曾有愚昧无知的百姓聚集一伙,起名叫义和团,号称刀枪不入,去对付侵略军队的利刃枪炮,结果可想而知。”梁文真试图以历史上的悲惨教训,来唤起太子的雄心壮志。“太傅海外乡下,居然有这等村蠢之夫?”耿南仲惊异道。“梁兄弟的家乡故事,可谓天方夜谭,便是我大宋万民,任何一个白丁,也不至于白痴到这等地步!”潘侍郎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道。
“耿老师潘兄不必惊奇,若是朝廷天子,故意要使百姓愚昧,时刻编些鬼话来欺骗他们,让他们丧失思想能力,做出可笑的行径,却也不奇怪。愚昧百姓的目的,是为稳固自家天下,办法表面看来相当可行,可惜不晓得是自掘坟墓。”梁文真解释道。“孔圣人倒是说过,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莫非圣人是教人愚昧百姓么?历朝历代的文士大儒,对此话甚是疑惑,却不敢照章施行。”耿南仲想起孔夫子《论语》中的话,不解道。“若是百姓被愚昧,又如何产生治国之才,辅弼皇家安邦定国。国中万民都是白痴,国家便安定么?自相矛盾,不通之极,梁兄弟的自掘坟墓之论,十分有理。”潘侍郎道。
“孔圣人本身自办私塾,门下弟子三千,出色者七十有二,乃是教育界的祖师爷,如何会说出主张愚昧百姓之论。孔夫子身体力行的,乃是要顺民应天,开启民智。我们后人读他的这句,实有句读之误,若读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则疑惑迎刃而解。”梁文真侃侃而谈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耿南仲潘侍郎都口中轻轻念了起来。“太妙了!”“正解!”突然,二人同时大喊起来,吓了太子一大跳,太子疑惑地看向耿潘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