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大人住手,有话好说。”此刻潘侍郎匆匆赶到,后面跟了赵民。赵民一到,也拍马上前,欲加入战团。“停手!”童贯大喝。未倒下的兵士纷纷退后,站成队列,倒下的还在哭爹喊娘,哀嚎不止。梁文真几个停止攻击,上前听潘侍郎发话。
交谈几句,潘侍郎已知事情原委,道:“既然徐娘子已被童大人休掉,今番上门抢人,只怕皇上听到,须不好看。童大人心中理应明白。”潘侍郎道。“此乃本官家事,便是皇上也不好说甚么,怎么,潘大人也有闲心掺合?本官不承认曾经休妻,又有何不可?”童贯虽已心知今日讨不了好,依然冷峻道。
“大人快看,夫人要跑!”一名校官枪指前方。众人望去,只见身穿大红婚服的许苗茵纵马从基地大门出来,飞奔而去,身前一名女子,正是童贯前夫人徐惜惜。“追!”童贯下令道。拨转马头,几十名骑马的兵士争先恐后追了上去。梁文真等人担心许大小姐有失,也策马跟上。许良看着人群远去,无心去追,心中焦急,又盼闺女安全逃脱,又盼梁文真能尽快带她回来,不误了婚礼。
童贯一伙追出七八里地,早已经不见许苗茵踪影,说不定她两个从哪条岔道逃远,哪里还能追上。回头遇到梁文真,童贯怒道:“本官的人在你手里丢了,其责着落到你头上,不将人给本官交回,须有你好看!”
梁文真默不作声,还能说甚么,跟这般朝中无赖官僚,还能论理不成。他童贯身为朝廷重臣,皇帝的肱股,翻云覆雨,说甚么便是甚么。童贯一众忿忿而去,梁文真亦只能回府,牛仁此时大松一口气,心情颇好。
梁府中,许良许夫人左等右等,终于等到梁文真回来,却不见许苗茵,心知事情不妙,忙上前追问情形。梁文真道许大小姐,带了徐娘子已经跑远,估计会担忧被童贯所捉,短时间不会回转。大妗姐看到这般情形,不好说甚么,收拾东西,红包也未曾讨要,便悻悻而去。
许良夫妻一面暗自庆幸闺女逃过大难,又为眼前半途而废的大婚典礼发愁,午饭也没胃口吃。许太公许太夫人听闻消息,唉声叹气,疑惑孙女是否八字不好,否则如何命途多舛,眼看要与梁文真成亲,都会好事多磨,不能圆满。
白玉娇华素梅坐在梁文真房中,温言宽慰书桌前无精打采的公子,本来大喜日子,马上便要跟许大小姐进洞房,如今出此变故,自然心情不佳。许大小姐此刻身在何处,不得而知,她虽已有江湖经验,但带了同为女儿身的徐惜惜,行走江湖诸多不便,遇到危险毫不奇怪,让人忧心。何时才能安然无恙归来,再次相见,只有天晓得。
华素梅走过去,把脸贴到公子脸上,右手轻抚公子的脊背。作为贴身丫环,华白二人长期服侍公子,对公子忠心耿耿,公子的喜怒哀乐,二人自然心有灵犀,感同身受。白玉娇见此,也走将过去,三人紧紧相拥。
梁文真心力交瘁,加之天冷,示意到床上歇息。华白二人给公子宽衣解带,服侍公子躺下,盖上温暖厚被。华素梅白玉娇亦除去身上衣物,钻进被窝,紧挨卧在一处。二位佳人吹气如兰,加之肌肤相接,梁文真身热,三人拥吻亲抚。悲苦之中,得到身体上的慰藉,心理伤痛自然有所舒缓。娇媚喘息,香津如蜜,含之如饴,肢体交缠,一时欢愉无限。
话分两头。童贯觐见道君皇帝,言及华夏公司目无王法,收留他人家眷,涉嫌拐带妇人,实乃黑社会组织无疑。道君皇帝沉吟不语,暗忖,蔡太师一贯十分了解朕的心思,何以于华夏公司及梁文真手下留情,莫非为惜梁文真之才,想卖个人情给他,好收为自己驱策不成。
“朕已知华夏公司藏污纳垢,包藏祸心,其头领梁文真歪理邪说,妖言惑众,早晚须连根铲除。只是,只是当下时机未到。”道君皇帝终于开口道。“陛下圣明,运筹帷幄,微臣晓得陛下难处。”童贯心中暗喜,应道。
童贯上次被太子赵桓警告,不得再次骚扰教乐坊中的奴籍女子潘金莲,自那之后,便不敢滋事。东宫如今势孤,但若没有过失,他日顺理成章登基为帝,到时看自家不顺眼,少不得人头落地。早欲跟太子交好,但又怕皇上猜忌,不敢造次。自家虽还是个检校太尉,但敕封枢密院使,统领天下军马,指日可待,不可在此节骨眼上掉链子。
一个奴籍女子潘金莲,竟引起太子关注保护,是甚么来头,早已探查清楚。原来,潘金莲是梁文真这厮的相好,本来一付倾国倾城之貌,但却身染红疹,颇为吓人。据说所患红疹并非一般,乃是红斑狼疮的一种,而且可传染他人,如此美貌妇人,当真可惜。不对哦,徐惜惜那婆娘怎会这般巧,也患此症,却是蹊跷。太子跟姓梁的相识,便为他出头,不许他人打潘金莲的主意。太子既然不好得罪,自然不要得罪的好,让皇上去坏姓梁的好事,却不更好?!
“陛下,微臣听闻教乐坊中有一潘姓女子,十分美貌,可说倾国倾城。”童贯似无意想起,又道。“哦,朕竟不曾听闻。”道君皇帝兴致大起。
潘金莲被好ll色的道君皇帝盯上,后果又会怎样,华夏公司风雨飘摇,梁文真还能有甚么办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