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总,出去一趟,又弄到个如花似玉的娘子,太让人佩服了。”蔡炎因除了负责财务,还是总经理的秘书,所以住在梁府方便。“炎哥还没娶妻哩,看着眼热罢!”许凡调笑道。“民哥儿不一样没成家,他就不眼热?!”蔡炎看了一眼赵民,笑道。
“净胡说,我家民弟还小呢,过两年也不迟。”华素梅接口道。赵民红了脸,端起了饭碗道:“我姐姐会帮我找小娘子,炎哥不能老躲在府中,出去说不定也能救个小娘子回来。”“家里给我说下几个呢,用不着。”蔡炎正色道。
“人家已经够可怜,你等还拿来说事,少读了些圣贤书,便是不行。”许苗茵佯装生气道。“玉娇啊,明日你安排那个徐娘子离开,不好老让她住府上。”梁文真吩咐,转头向潘侍郎:“潘兄,不要客气,喝一杯。”“不客气,来。”
“甚么啊,你梁大官人便穷到这个地步,多吃你两餐都不行,要赶人家走。”许苗茵先前疑惑那徐娘子的来路,以为是梁郎又在哪里勾搭回来,早已经盘问清楚。这个徐娘子是当真走投无路,才上吊寻死的。白玉娇看看许苗茵,又看看梁文真,一时不好出声。
“大小姐,有些内情你不知晓,若你们不肯赶她走,吃完我去跟她说。”梁文真望着不久便要与他成亲的许苗茵,口气和缓道。“有甚么我不晓得的,只要不在外沾花惹草,我便放过你。”许苗茵举了举拳头,表示她也是会功夫之人。潘侍郎见此一幕,呵呵笑了起来。
“我何时在外沾花惹草?凡哥,还有民哥时时跟随于我,你问问他们,可曾有过。”梁文真脾气再好,但被人冤枉,心中难免不爽。“你们汉子嘴上一套,背后一套,谁不晓得。不曾有过,怎的镇安坊的姑娘会找上门来?”许苗茵说起来就火大。众人有的想笑,有的装模作样吃饭。
“你说的是那个李师师罢,这都过去多久了,还拿来说。女子善妒,果然名不虚传。”梁文真实在厌烦。很久那次,人家来还玻璃鸣鸡,这事大家都知,记到如今,也太小心眼了。白玉娇华素梅低了头,只顾夹菜吃饭。“梁兄弟确实是个正人君子,不会象小姐说的那般。来,喝一杯。”潘侍郎帮腔。
“没去镇安坊招惹,那李师师怎的昨日又上门来?!哟,还说是来打听,甚么时候成亲,她好送礼哩。”许苗茵对梁文真各方面都满意,便是太招惹女子喜欢,颇不放心。“哦,我可没见到,任你说呢。再说,脚长在人家身上,我还能拦住不准人家上门啊?!”梁文真自觉悲哀,有时候一些事,越吵越分辨不清。
有时,梁文真更愿意许大小姐谈论诗词歌赋,做个纯粹的女青年更好,不那么伶牙俐齿,咄咄逼人。所谓娶妻求淑妇,来到此间,孤苦伶仃,远离父母亲友,有人关心看顾,当然再好不过。若娶个悍妻,老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不得自由,还不如流浪去的好。梁文真因当初曾负过许大小姐,致她离家出走,浪迹天涯,吃了许多苦头,心怀内疚,也想对她宽容呵护。最好是郎有情妾有意,相敬如宾,如胶似漆,但世上之事,哪能件件完满。俗话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有甚么好争吵呢,文真等下跟那小娘子说清楚,让她做个决定,不就没事。这两个毛孩子!”许夫人从另一桌过来,站在许苗茵背后道。眼睛望向自家闺女,满是慈爱。许苗茵扫了一眼梁文真,见他脸色不虞,便住了口。
酒足饭饱,潘侍郎告辞离去。梁文真送潘侍郎出门,回到厅中,见许苗茵还在,便示意他要去跟徐娘子说话。许苗茵瞪了梁文真一眼,颇为不满,招呼白玉娇华素梅,一同去到客房,心道倒是要看看,梁文真大官人是怎么赶人出门的。
“徐娘子,你看我这府上人也多,今夜在此住一宿无妨,明日,你便回家去如何?”梁文真语气似不经意道。“奴家打扰了梁大官人府上,实在抱歉。只是奴家若是回去,也是活不下去!”言毕,徐惜惜掏出手绢,抹起眼泪来。“梁大官人哟,你看看,莫非你真是铁石心肠,赶人出去送死么?你这叫见死不救,还是君子所为么?”许苗茵冷冷道。汉子的心肠便是比女子狠毒,过去被他当了武家娘子面喝骂,那一幕仍历历在目,难以忘却。
梁文真一听,顿时心急,真是有苦难言,说理都没处说去。女子便是女子,头发长见识短,男子人家做事,自有道理,哪里是妇孺所能理解。梁文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才想起,自家的头发也长得有如女子。
“徐惜惜,梁某求你了,你明日回去罢,可别害了我一家。”梁文真作了一揖,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哭腔恳求道。
梁文真话一出口,客房中的众人,许苗茵白玉娇华素梅,甚至徐惜惜,皆一时目瞪口呆,张大了口,惊讶地望向梁文真。
梁文真能否成功赶走徐惜惜,以免惹来童贯报复。预终赛马上开战,结局怎样。华夏公司还面临朝中官员的攻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