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一听,顿时软了下去,忧心忡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梁文真的三寸不烂之舌,他已然有所耳闻。
“梁文真,你且继续说。”文彬深呼吸,道,“这信上,究竟讲了些甚么?”
“信上说,张文远受晁盖指使,**阎婆惜,还刻意露出马脚,让宋押司带了绿帽子。宋押司恼羞成怒,一气之下便杀了阎婆惜,惹上官非。”梁文真道。
众人不知晁盖为何要与张文远勾结,设此毒计,纷纷议论。张文远更是呼天抢地,大喊冤屈。时文彬惊堂木拍得一阵阵响,大喝肃静,却丝毫不起作用。
“谁再喧哗,立刻掌嘴!”时文彬怒不可遏,各种喧嚣才一渐次低了下去。“梁文真,晁盖为何要这么做,你可知道?”时文彬缓一口气,问道。
“信上并无明说,字里行间有所流露。”梁文真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道,“大概是因为宋押司仗义疏财,有‘及时雨’之称,在江湖上颇具威望。晁盖欲要招揽,却苦于其押司身份,故设计使其背负命案,再想法子诱其上山。”
“你可还保留那信?”时文彬将信将疑,追问道。梁文真叹一口气,道:“正是因为那信,我等与梁山贼寇结下梁子,还大打出手,信被夺回,我等亦是九死一生。”
“嗤,无凭无据的,若不实便是诬告······”时文彬冷然一笑,道。梁文真下巴一仰,道:“这倒未必。这信,都是你来我往,说不定被告家中,必存有与梁山贼匪书信,需要证据又有何难。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县令时文彬点点头,道:“朱都头,你带人去张文远家中搜查,本县在此立等回音。”朱仝领命,带了三五个差人前去搜查。张文远大舒一口气,心想,自己人正不怕影子斜,到时候搜不出来,看梁文真还有甚么花招,只是悔不该当日又去找这姓梁的麻烦,搞得自己一身屎。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朱仝领队回来,张文远浅笑着,以为雨过天晴,哪知朱仝却道:“启禀大人,小的奉命搜查,在张文远房中果然搜到梁山贼匪叫,叫晁盖的来信,至于内容,还不曾看过。”
张文远一听,瘫软下去。时文彬命师爷接过信件。师爷大致一看,又念出信上内容,果然与梁文真所言吻合,张文远曾受梁山贼首晁盖指示,设下毒计,**阎婆惜,引诱宋江杀人。
此信听得众人哗然。时文彬惊堂木一拍,喝道:“大胆张文远,勾结贼匪,陷害忠良,扰乱社稷。又惹是生非,混淆视听。如今证据确凿,本县判你斩首,且将你打下天牢,秋后问斩。来人,押下去。”
堂外一阵喝彩。时文彬笑盈盈道:“梁大官人,你多次协助本官,严惩奸人,实是感激,本县须禀告知府,授予你荣誉市民称号。”因将惊堂木一拍,道:“退堂!”
一声“威~~武~~”,从未如此动听。梁文真笑容满面,起身拍去泥土,在朱仝与雷横的陪伴下,出了公堂,一众人已经在门外守候了。许凡、白玉娇、华素梅、方琴在前,蔡炎、蒋兆、赵民在后。
梁文真抱拳与雷朱二位都头拜别,迎上前去。“梁哥哥真是厉害,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那奸人自食恶果。”许凡道。“哈哈哈,”梁文真笑道,“还不是多亏了雷兄、朱兄肯帮忙。当然,少不了炎哥儿的妙手丹青,将那人的字模仿的惟妙惟肖。”
“嘘嘘,”白玉娇上前,竖起食指嘘嘘道,“小心隔墙有耳。”
一众人这才警惕起来,一路往客栈走回去,到客栈一阵拾掇。客栈的饮食档次低不说,口味亦十分单调,梁文真正欲出门,招呼其他人等外出用餐。许晋却急匆匆前来敲门,梁文真开了门,道:“二爷所为何事?为何如此着急?”
“刚收到我大哥的家书,说有了苗茵的下落。”许晋道。
许良的飞鸽传书,竟是有了许苗茵的下落,梁文真怎不欣喜若狂。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