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小娘子,连梁大官人都拿她没有主意,看来是非娶了她不可了。”“可不是吗?这是个奇女子啊,大官人怎么舍得赶走?”“这不废话吗?大官人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天姿国色的奇女子?”“这一路又要增加不少色彩咯。”四下各种议论,低低絮絮。
陈秋月的话,一字一句,有如尖刀,直刺许凡的心窝。尽管梁文真与陈秋月乃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但陈秋月如此坚决,自己恐怕是没有机会了。许凡黯然神伤,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你是非走不可。”梁文真叹一口气,道,“就算你不走,我们也不会管你。此去路途遥远,你一个弱质女流,看你如何招架得住!”
“奴家······”陈秋月偏着头看着梁文真,泪水扑簌簌往下留着,欲言又止,无限落寞。
许凡见佳人泪落,万般委屈,心疼不已,他虽担心梁文真与陈秋月日久生情,更不愿陈秋月被驱逐回去。“梁哥哥,就让这小娘子留下来吧。”许凡道,“你看她这一路走过来也怪不容易的。”
“你是想让她留下来做你嫂子?”梁文真一挑眉,刻意捉弄许凡道,“你说这番话,不怕那边那几位记恨于你?”
“我······”许凡突然脸上灼热,顿了顿,道,“你带着她又何妨?未必要娶了她,等她慢慢明白你的心意,自然死了心。”
梁文真用余光仔细打量着许凡,见他一脸羞涩,无限焦灼,道:“说得容易,她一个弱质女流,带着也是麻烦。”
“不会的不会的,”陈秋月见有人帮腔,破涕为笑,上前道:“奴家不需要照顾,而且奴家还可以帮着料理饭菜,浣洗衣物。”
“这样啊。”梁文真脸色已然和缓,做沉思状,道。
陈秋月见梁文真似乎要妥协了,赶忙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许凡也帮腔道:“我们这一路,带着白姐姐和华姐姐,也没见增加什么负担,反而生出更多趣味,梁哥哥说,是与不是?”
梁文真低头作沉思状,道:“这······”许凡唯恐梁文真不答应,拉上众人帮腔道:“众兄弟说说,我说的是与不是啊?”
沉默片刻,突然一句试探性的轻声“是啊”,引起片高低起伏的断断续续的“是啊。”
“就把这陈家小娘子留下吧?”“是啊,难得一介女流,有如此胆识与气度。”“嗯嗯嗯呃,我们都会帮着照顾她的。”一众人突然炸开了锅。
梁文真本就有意要为许凡留下陈秋月,现如今许凡亲自开了口,二人自然有了一点儿干系,又有众人帮腔,自己也不失面子,因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我便留下她来。折腾这么久,大家都饿了,我们还是生火煮粥,吃些干粮吧。”
众人应和。都虞悻悻地在一角呆着,看着梁文真俨然是一行人头目的样子,心里颇为不爽,毕竟,自己是上边安排下来监督押送潘金莲的,如今却要被一个不相干的人左右。
架灶生火,洗米煮粥。陈秋月为留队伍,自然主动帮手,一阵忙活。众人愉悦地享受美味的午餐,谈些闲话。
一路晓行夜宿,又过四五日,前面远处有个湖泊,浩浩荡荡,烟波渺渺。梁文真问:“这是甚么地方?”许晋答道:“前头就是水泊梁山,听闻山贼强占梁山,依赖水泊,打家劫舍,务要小心。”梁文真一听,糟糕,千万别被梁山土匪劫了。
此去东京,必经梁山,又将发生甚么来,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