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脸堆笑,道:“许捕头,久仰久仰。既然是和许捕头一起来的,这租金好说。ri后还望捕头多多关照啊!”
许晋连忙作揖,道:“多谢抬举。”
三言两语,便重新定了价。老者将钥匙递与梁文真道:“天sè不早,诸位先搬进去,明儿我改好租契,亲自上门来签。”
众人谢过老者,便与他告了别。梁文真付给了王婆约好的银子,便与众人走了出去,王婆跟在后面连连道别。梁文真方才一心想着租房之事,并不曾在意王婆,如今是越看她越不顺眼。她横肉满脸,世故圆滑,心肠歹毒,最主要的是潘金莲的悲剧,她是一个重要的导火索,撺掇唆使,强做yin媒,为了西门大官人的小恩小惠,以至丧尽天良。那梁文真想到此节,怎会看她顺眼呢?
不觉已经是来到了那租住的房子处,众人上去看了一番。楼下一大一小两间房,大的是厅,小的做了厨房。桌椅家什都略有些。楼上有一个大房间,正与梁文真预计的潘金莲住处后窗相对。另有两个小些的房间,彼此临了,却与大房间隔出一条道来。三个房间各有一张床,一套桌椅,一个梳妆台。
梁文真要了大的房间,吩咐许凡与蒋兆对房间做一番打扫,自己与许晋前去取行李。回来时又顺道买了棕垫凉席——正好赶在伙计关门时,那也算是有些运气了。
一番打点,却已经是夜幕四合。梁文真一干人等,就近找了个客栈,吃了些酒菜。梁文真与许凡蒋兆回了新住处,许晋归了家。
三人在梁文真房间坐了闲谈。“这些ri太忙了,功夫荒废了不少时ri。如今万事具备,又应该开始勤加练习了。”梁文真道。
“说到练功,在下倒是有一事相求,”蒋兆似有难言之隐,道,“不知梁公子可否行个方便?”
“蒋护院尽管说来,不必客气,且ri后别再公子长,公子短的,叫我梁兄弟便是。”梁文真恳切道。
“是的,梁兄弟。”蒋兆深吸一口气,貌似要酝酿足够的勇气才说得出口,“我想拜梁兄弟为师,学梁兄的拳法。”
“哦,”梁文真恍然大悟,“你要学我教与你便是。何必拜师那么麻烦,反而有了辈分,平添些隔阂。蒋兄弟的拳脚大开大阖,难以近身,正好是我功夫的克星,又弥补我的功夫之不足,我倒觉得互学为妙。还有那飞檐走壁的轻功,我早已经是心仪万分的。”
蒋兆听梁文真如此说,心中大喜。心想,确实如此。自己的功夫与梁文真的拳脚,正好是互补来着。但梁文真的功夫着实省力,适宜持久互搏。至于这轻功,搏斗时其实用处并不大,但用来练习气息却是极好的——气息稍不稳定,身姿便无法矫健轻捷。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学蒋护院的功夫啊?”许凡一脸天真可爱的模样,道。
蒋兆忍俊不禁,道:“这凡哥儿越发像个孩子了!想不答应你都不行了。”
许凡高兴地乐不可支,梁文真与蒋兆连连摇晃着脑袋赔笑。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梁文真与蒋兆彼此之间的感情也ri益深刻了,梁文真又多了一个心腹。
三人就练功事宜作了一番商讨,不觉已经是夜深,三人都觉得困了,便各自去睡了。
第二ri,那老者亲自将租契送来与梁文真签字画押。梁文真交了押金和三个月的房款,这租房事宜才算是尘埃落定。
接下来的几ri,除了处理生意事务,练功之余,梁文真无事便去王婆的茶铺坐了,要碗茶慢慢喝,眼看着街上各sè人等,眼神总经不住要往隔壁看去。那隔壁房门上的一把锁,倒像是锁在他心上似的,把无限心事与万千幻想,都锁在了那小小的一墙之内。
王婆倒是挺热心的,端茶送水,无微不至。但梁文真总不愿意与她搭讪,总是淡笑着,并不与她言语。有时许凡蒋兆陪了他来,说些闲话,但他的心思又岂在那无聊的只言片语间呢?
终于熬到拍卖会的ri子,这一天一大早梁文真便叫上了许凡,蒋兆一起去了许晋家,又由许晋带了去到清河会馆。四人亲自监工,聘了人来打扫,必要处还亲力亲为,可见对这一次奠定他们生意基础的拍卖,他们着实是万分在意的。
晌午时分,一切就绪。可这拍卖为了弄出些气氛,偏偏是在晚上举行,这又注定是一个漫长难熬的下午了。
这拍卖会上,又会遇见些什么人?发生些什么事?能否一举成功?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