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超想跑,本王会放过他吗?”我笑着道,“我已安排任将军的骑兵团直接奔袭随州,为的就是要断了他鲍超的退路。”任化邦骑兵团的速度在奔袭安陆时就已显现,所以我这次让他直接去打随州,就是要完成对鲍超的包夹,不管‘霆军’往哪退,我都要截断他们的路。”
应山‘霆军’大营里,鲍超眉头紧锁,一手捏着下巴,一手握着腰刀刀柄;一旁的王明山笑着道:“四爷,您可真是威武啊,那些长毛在您面前都吓得屁滚尿流的,多亏了您小的这条命才保住了。”
鲍超转过头来瞪了王明山一眼,狠狠地道:“王军门,你在安陆被长毛打得损兵折将,四千多人的队伍就剩下了你自己,本帅都后悔南下了。”
“四爷,您言重了,小的哪知道长毛在这里有这多人啊?而且他们的马队也在这里,那个姓任的贼首更是凶悍之极啊,我们能赢才怪啊!”王明山赶紧摆手道。
鲍超十分不屑地瞧了他一眼,抽出自己的佩刀握在手里,道:“王军门,你是说长毛在北岸的兵力很多?”
“是啊!”王明山道,“这帮贼子可够狡诈的,他们故意撤走孝感的守军造成江北兵力空虚的假象欺骗我们啊,这里其实掩藏了好几万长毛大军呢!”
鲍超听了一惊,厉声道:“胡说!老帅的大军不是在南岸武昌外围吗?冯逆不可能把兵力开到北岸来,王军门,你不遵将令贸然进攻孝感导致在安陆全军覆没,按我湘军的军纪你现在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说罢鲍超提起腰刀指向了王明山的鼻尖。
王明山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头上的汗滴滴往下淌。但没过多久,王明山突然露出了笑容,反问道:“鲍春霆,你还好意思称自己是湘军人吗?自打成立了‘霆军’,你们几时配合过我们,你那个关系最铁的胡林翼现在投了长毛,你‘霆军’说得清楚吗?”
鲍超被这么一说竟无言以对,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王柱堂,你休得侮辱胡公,大哥委身贼营一定是无可奈何的卧薪尝胆之举。”
“是吗?”王明山笑着道,“天下人都知道你‘霆军’和姓胡的关系不一般,现在姓胡的投敌,你们又自成一军不受管辖,这些怕是你说不清……”
“住口!”鲍超厉声呵斥打断道,“王军门,告诉你吧,老子这次率部南下才不是为了救你这混账东西,所以我现在杀了你也不会有任何问题,所以你赶紧给老子闭嘴吧!”
王明山听到这话十分惊诧,他心里开始好奇鲍超的真实意图,但嘴上却不敢开口问了。
最先赶到应山的是刘铭传的“铭军”,他们没有马上进攻“霆军”的大营,而是相对而营,又过了一天功夫,我和赖文光领着大部队也赶到了。
我领着赖文光、刘铭传和呤等人来到大营外勘察地形,“霆军”的大营背山而立,有十多门土炮拱卫,他们的军旗也随着微风不断飘动,我注意到那是一面十分奇特的旗帜,黑色的旗子上没有任何字样,只有三颗黑环图案,远远看去十分显眼。一旁的赖文光对我道:“殿下,那就是‘霆军’的‘鲍膏旗’,不少弟兄之前都吃过他们的亏,恐怕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我看了赖文光一眼,他之前是陈玉成的部将,而陈玉成确实被鲍超打败过许多次,所以对鲍超和“霆军”心存畏惧。我笑着道:“你们害怕,本王才不怕他鲍超,这次大军开赴北岸就是要一举将其拿下以绝后患。”
刘铭传道:“对啊,这鲍妖的人也不多,咱们有什么可怕的,上次被鲍妖他们侥幸得手抢去王妖是小弟的疏忽;殿下,我明天率弟兄们拿下他们的妖营,必生擒鲍妖和王妖二人!”
我笑着点点头,呤嘱咐道:“殿下,刘将军,那‘霆军’的小炮虽然简陋,但近程威力不小且十分灵活,要注意啊。”
我点点头,但毕竟这次人数优势明显,所以也没再多想,直接答应让刘铭传第二天总攻。
晚上刘铭传等将在我的主帅大营里对着地形图研究进攻方向,突然外边传来一阵喊杀声,我顿时一震,赖文光道:“殿下莫慌,应该是鲍妖袭营,不过我们早有防备。”说罢我和诸将一起来到营外,只见大营四周已是火光四起,好在太平军战士们都已就位,周国贤也领着“华兴军”围在主营四周,大家严阵以待防备着敌人的进攻。
然而过了好久仍然没有“霆军”袭击的影子,我开始感觉有些不对,突然一个哨探跑来高呼道:“殿下,鲍妖和他的部下悉数向南逃窜走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我大吃一惊,心想这下可坏了,我的大军都已开到应山了,任化邦更是跑到随州去了,而我身后的安陆、孝感乃至汉阳、汉口现在可是真的空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