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闭上了双眼,但泪水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喉咙里发出一句颓唐的话语:“这与废掉没什么区别!”
面前的这个男人,在我面前流过很多次血,但现在却是第一次流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此时此刻的他,或许意识到要永远离开自己热爱的职业,背弃自己一直追寻的理想,真地心痛了!
我收回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强哥,你的手脚一定会完全恢复的,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位医术高超的朋友呢!”
雨轩这时候恍然大悟起来,使劲点点头:“对对对!还有我娘呢!她的医术、尤其是外科医术那么厉害,连我被毁掉的脸都整过来,至于你的手脚跟腱,也一定能够完全治好的!”
米姐也由悲变喜,对强哥鼓励起来:“雨轩的母亲华雨,可是外科圣手的后人,她的医术你也见识过,治愈你的跟腱一定没有问题的,到时候你就不用离开一线了!”
强哥睁开了眼,没有我们这么乐观,不过情绪终究是好了些:“被砸断的跟腱,想必破坏得够呛,即便华雨医师医术高超,但能不能治愈也很难说,不过你们放心,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自暴自弃的,还要找残害我的那个混蛋报仇呢!对了,那人是谁,你们有线索了吗?”
我将那张湿漉漉的纸张从雨轩手里拿过来,放在强哥眼前给他看了看:“是从玲珑塔里逃出去的那个蒙面男子,他打算报复我们所有人!”
强哥眉头紧锁,顷刻之后嘴里蹦出令我惊讶的一句话:“阿飞,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哪个地方不对劲?”我追问道。
“将我迷昏后砸断手筋脚筋的人,应该不是蒙面男子!”
“为什么这么说?”我很意外强哥的观点。
“首先,他是在我们逃离玲珑塔之前离开的,照理说应该在我们之前抵达陆地,怎么会知晓我们靠岸的地点,并且在两天的时间里找到我们落脚的位置呢?
还有,一旦知晓了玲珑塔和那些巨虺被我们毁掉,应该赶紧躲避追剿才是,怎么会冒大不韪而主动袭击呢?难道不怕暴露吗?”
“上海的驿站那个叛徒林科长应该知晓,快速找到我们并不难;至于主动报复嘛,或许,就是为了挑衅。”我分析起原因。
“你说的有些道理,但关键是,如果要挑衅和报复,以蒙面男子的本领,直接在驿站我的房间里动手就行了,有必要拉到海边吗?这不是多此一举、大费周折吗?”强哥对我反问起来。
我愣住了,是呀,如果凶手是蒙面男子,他为什么要将强哥掠到海边呢?这根本就说不通!如果是其他的人,又会是谁呢……?
“吱呀——”
房间里正弥漫着思忖的气息,沉默死寂的时候,门开了。
“强哥,你醒过来了!”
晨雪的一句惊喜声响起,她信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拎着饭菜汤汁的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