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憋闷让我清醒过来,赶紧大口地呼吸了几下,同时也发觉前方的白蟒似乎有些异常,有些无精打采的,原谅我只能这么描述,蛇身支撑着蛇头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让它那颗硕大的脑袋时不时地向下甩去,有好几次都差点坠到石板上。
难道它生病了?带着疑问我朝它的身上再次照去,这次看的十分仔细,终于发现了端倪,它的上半条身子和下半条身子明显不同,上面的斑纹清晰,十分醒目,鳞片透亮,而下半身却相对来说颜色浑浊不少,并且有些地方还起了褶皱。
我明白它这是在历经每条蛇都必须面对的成长历程——蜕皮,现在的它十分虚弱,而让我们一路找来的那些脓液,就是它身上为蜕皮所分泌的水解酶液。
“咔!”我听到手枪保险栓的响声,转脸一瞅,她已经将枪对准了白蟒的下颚,食指已经弯曲,枪就响起来,见状我赶紧把手里的电筒甩了过去。
“啪!”还好手电砸在了枪管上。
“砰——”子弹的方向发生了改变,打向漆黑的深处。
她怒了,拿枪指着我:“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这白蟒肯定是守护宝藏的神兽,现在正在蜕皮,是杀它最好的时机,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们说不定都会被它吞掉!信不信我现在就毙了你?!”
我厉声反驳:“不管它是不是看守宝藏的神兽,既然他没有伤害我们,就不准开枪打它!尤其是现在,它正在蜕皮,更不能趁……趁蛇之危,万物皆有灵性,何况是这么一条神蛇呢?你要是打算再开枪,那就先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她将枪口对准了我。
“你以为我会怕吗,有种你就开枪啊,不就是那零点一秒吗?来啊!来啊!”我彻底火了,用手抓住枪口正对着脑门。
两个人都在急促地呼吸,身子由于激动不停地颤抖着,而这一切全都被白蟒的信子感知着和黑亮的双眼注视着,虽然我不知道它的眼睛究竟能不能看见,听说蛇的视力都不太好,和没有差不多,但是怎么看都觉得能看得我俩清清楚楚。
我知道这个时候对莉莉决不能率先开口,就像交易的双方,第一个开口的往往就是妥协让价的一方,既然比的是耐力,就不信还会输给你个小丫头片子。
终于,几分钟后莉莉将枪从我手里抽了出去,转过头去,大口地急喘着,似乎对自己很不满意,吧唧吧唧甩手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跺了跺脚,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虽然我自信她耗不过我,会收回枪,但是却没料到会哇哇大哭,虽然没有理亏,但是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做贼心虚,深呼吸了两口,走过去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别哭了,我刚才可能语气不太好,你别介意,我给你道个歉。”
“呜呜……,你知道吗?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对我!我刚才真想杀了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下不了手,不想看到你死去,我讨厌我自己,明明很厌恶你却还想听到你说话和你在一起呆着……”莉莉站起身来一头扎进我的怀里,紧紧抱着我痛哭起来,边哭边对我诉说着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