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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阿飞!”李师傅拍了下我的肩膀,“别愣神了,找个瓶子收集点地上的血,以后能用得着。”
我点点头从床下找了个空矿泉水瓶,拧开盖,瓶口向下,将里面的空气挤出一些后,贴到地上的这一滩血上,知啦一声,瓶子里吸进了半瓶血。望着瓶子里暗红的血,我不自觉的想起了马桶里那满满的一缸血水,眼前瓶子里的血中似乎有一个影子飘散开来,接着一张紫红色的胎儿脸迅速的张着嘴向我咬过来。
手一抖,瓶子里的血晃荡起来,里面除了血什么也没有,看来是心里压力太大了,看到血就容易想起那死胎。
“阿飞,你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紫嫣关切的问道。
望着紫嫣急切的眼神,我顿时心情舒畅了不少,刚才还担心紫嫣会因为我帮别的女孩剪脐带而生气,想在看来一点也没有埋怨我。
“我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我笑着回道。
“那你去床上休息下吧。”说完紫嫣将我扶回我的床铺边,和我一起坐了下来。
我将瓶子里的血拧紧盖后装进背包里,刚拉上拉链就听见车厢里响起了孙教授的声音:“是阿拉,现在有两件事要告诉脓……”转脸一看孙教授正在和谁打着电话。
孙教授说的很快,时不时夹杂着苏南的方言,我们听得有点云里雾里的,过了一会后他挂了电话喜笑颜开的对我们激动道:“太好了,我们不用去重庆火车站公安局了,行程也不会被耽搁了!”
“真的?”我兴奋的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了,刚才我给老戴打电话了,他说只要我们将身份证和联系电话留给列车长就行了,不用去火车站公安局接受审查了,他会向那边打招呼的,除非有证据证明我们是凶犯否则不用再担心这件事了,另外我告诉了他你们在湖底甬道发现老胡的经历,他听了很激动,说等我们从凉山回去后,马上就来找我们。”孙教授对我们解释道。
听完孙教授的解释,我不得不想起一句古话,朋友多了路好走。本来还以为到了车站公安局会道不清说不明,耽搁好几天,现在孙教授一个电话就摆平了。大家的心情顿时也都轻松了不少,谈笑起来,将女孩离奇死亡带来的压抑情绪一扫而光。
接下来的四个小时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重庆总站,到站后车厢里进来七八个警察还有两个法医,客气的问了我们几个问题并记下身份证信息后,就将女尸抬走了,真的没有将我们带到公安局审讯一番。
我们六个人不禁唏嘘起来,在官本位的传统里,有关系真是好办事。重庆站到了,成都就不会远了。乘务员进来拖地的时候,阿三问了下,还有两个来小时就会到达成都北站。
地上的血被拖干净后,上次那个售餐员姐姐推着车又笑盈盈的走进来。看见车上琳琅满目的食品,我们才感觉肚子饿坏了,赶紧抢着买了些吃的,狼吞虎咽的嚼起来,生怕速度再慢了让小伟那胖小子又一扫而光。
想到小伟我不禁转脸向他望去,见他正悠哉的躺在床上玩手机游戏,看来作为学生心理素质还不错,竟然没有被女孩的离奇死亡所吓住。再看他的下面,小远就不一样了,这位瘦削的高智商才子明显是没有从女尸恐怖死状的惊吓中恢复过来,整个人蒙着头缩在被子里,身子瑟瑟发抖,时不时的冒出头来,见我们大家都在,才放心的又将头缩进被窝里。
我见状有点担心这小子会被吓出病来,吃完嘴里的饼干,走到孙教授旁边指了指小远有点担忧道:“他没事吧?”
孙教授笑道:“谢谢你关心,他没事的,这是他自己独有的消除恐惧的方法,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以前看见恐怖的场面他也会这样。”
听后我不禁纳闷起来,这样也能消除恐惧?那以后我要是被吓着了也这样不停的将头伸伸缩缩好了,不过转念一想这动作有点熟悉啊,仔细一想,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乌龟的动作吗?
孙教授好像从我脸上的表情里看出了我的发现,笑着补充道:“这确实是模仿乌龟的动作,据小远说他这是经过观察分析得出来的最佳摆脱恐惧的方法。”
“为何这是最佳方法?”我提起了兴趣。
“小远说自然界中乌龟的胆子很小,但是却从恐龙时代活了下来,除了自身的条件适应了环境变化,还与它们的这个龟缩动作有关。一旦遇到危险,它们就会将头缩进坚硬的壳里,有时候并不是因为硬壳能给它们安全,而是让它们感觉心里有了依靠,当它们多次伸出头来见危险消除后,就会在心理上也确定危险没有了,所以恐惧对乌龟没有长期性。”孙教授一本正经的讲道。
“那小远一定是模仿乌龟这样做,让自己的恐惧很快消失,而且以后不会在心里留下什么阴影。”我有点醍醐灌顶的感觉,先不说这理论科不科学,至少人家这分析是有鼻子有眼,不愧是高智商者,看他这虔诚认真的伸缩动作一定是有效果才做的,不禁记住了这个方法。
随着火车越来越靠近成都,外面不再是高山田野,建筑和村庄逐渐的多了起来,越来越繁华。我们全都将头望向窗外,好奇的打量着这座巴蜀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