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庆在此之前一直是练步弓,步弓是骑弓的基础,步弓练扎实了,再练骑弓,就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虽然比直接上马练骑弓慢,但基础很扎实,也才能学会更高境界的箭术。
元庆也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shè骑弓便能一箭命中目标,不由有些得意。
张须陀看出他眼中得意之sè,他冷笑一声,翻身上马,从马上摘下自己的两石五斗强弓,却抽出八支箭咬在口中,一张弓,两支箭同时shè出,又一扭身换成右手执弓,还是两支箭同时向后shè出,再平躺向右shè出两箭,平躺向左shè出两箭。
几乎是眨眼间,各在百步外,四面八方的八棵小树同时被shè中,箭尾依在巍巍颤动。
元庆羞愧地低下头,他知道师傅是在教训自己的自满,他还差得远呢!shè箭jīng准是shè箭者的基本要求,普通弓手都能做到,关键是力量、距离、技巧、速度,这才shè箭高手的素质。
他们师傅二人话从来不多,心里都明白,张须陀收起弓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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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张须陀没有让他跑步,而骑马带他同行。
“元庆,一场恶战后,你觉得自己现在最缺少什么?”张须陀一边催马而行,一边淡淡问他。
元庆凝神想了想,“师傅,我觉得自己最缺实战经验。”
张须陀见他聪明异常,点点头,眼中露出赞许的笑意,他缓缓对元庆说:“你说得很对,或许我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这种武技其实很难练成,我张家三百年来练武者不下百人,可一共只有三人突破滞固期,我、我父亲和祖父,我希望你是第四人。”
“为什么?”
元庆有些奇怪问:“难道是资质不够?”
张须陀摇摇头,“和资质虽有很大关系,但也不是唯一原因,也不是因为刻苦,张家每一个人都很刻苦,而是没有条件。”
元庆没有接口,听他继续向下说。
“我这种功法有个特点,也是致命缺点,就是入门期进步神速,所谓yù速则不达,一点不错,前期太快,基础不牢,到了滞固期后就很难突破,虽然可以算高手,但成不了猛将,三百年来一直找不到破功良方,后来我祖父十二岁从军,沙场百战,在十六岁那年突破了滞固期,他这才明白,我们张家功法突破的关键就在战斗,积累实战经验,所以他把这种筑基功法改名为百战功,天赋加上实战,就能突破。”
元庆总觉得这种突破似乎就像武侠小说中打通任督二脉一样,他心中好奇异常,“师傅,突破滞固期后会有什么更大进步?”
“当然有大进步,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力量和速度猛增,比如你可以拉开两石弓,可以使用一百二十斤重的板门大刀,不像你现在只能用三十斤的刀,还有体力充沛,能久战不乏,有力量、速度和体力三者合一,你就能力敌千人,那就叫猛将了。”
“那师傅教我的武功招式呢?”
杨元庆奇怪地问道:“难道它们不重要吗?”
张须陀微微一笑,“将来上战场,你会遇到两种作战方式,一种是武将之间的单打独斗,这个就需要jīng妙的刀法,就像我教你的十三式刀法,其实张氏刀法的jīng妙在于力量使用,你同样可以运用在其他兵器上,将来有机会你可以尝试。”
张须陀停了一下,见元庆能理解他的话,他笑了笑又道:“还一种作战方式就是大规模混战,比如你被数千人围困,你要杀出重围,四面八方都有兵器杀来,这个时候,招数jīng妙就不重要了,重要是力量、速度和体力,还有你的目力和听力,在乱军中,你能听见弓弦声,当无数兵器同时向你杀来时,你的目力能分辨得清楚。”
杨元庆默默点头,他理解了,像赵云在长坂坡血战,他不仅要和大将厮杀,更要从曹军士兵群中突围,这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张须陀之所以对元庆这样说,是希望他能早rì从军,这是他的心愿,他的徒弟只有在军队中才能光芒四shè。
今天张须陀的话似乎特别多,他看了一眼元庆,又淡淡道:“我看你在水中练刀,已经很难再突破,便知道你已经进入滞固期,所以你要改变一下训练方式。”
“可是师傅,我昨天单次挥刀已到一百五十下。”元庆有些不服气地辩解。
“那是你强行所为,不是自然而成,反而容易伤身,不可取。”
张须陀显然不认可他的看法,他取出一面令牌给他,“从明天开始,你化名李元庆,白天都去左卫军营训练骑shè,为期两年。”
元庆大喜,练习骑shè可是他梦寐以求,他接过铜牌,只见上面刻着:‘左卫巡’,四个字,他知道这是祖父的安排。
他收起铜牌,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明德门外,一般他们都在这里分别,元庆进城,张须陀的军营在城外.
这时,张须陀的眼中有些伤感,他低低叹息一声,“元气,我请你去喝杯酒吧!作为我们师徒的离别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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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在天下中写武将拉弓的力量有些妖孽了,本书改过,其实还略有点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