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长叹一声,不成想这小小的荒村,竟是自己的葬身之地。他猛地回身,叫道:“反贼,敢来战否?”明知必死,他大丈夫气概爆发,竟如武将上阵一般,喝出了敢来战否的话,顺手捡起道上的一根短木棍,拿在手里,准备垂死挣扎。
此时,荒村之中却还有别人,一座破旧的房子里,或坐或站着十几个彪形大汉,人人都做羌人打扮,这些大汉围着一个五十多岁,须发花白的老羌人,而这老羌人正拿着一张羊皮地图,边看边说着话。
这老羌人不是别个,正是凉州鼎鼎大名的羌人首领北宫伯玉。
北宫伯玉从懂事起,刚刚学会拿刀子,就开始造反,他先跟着父辈们造反,父辈们被官兵镇压下去,都遭杀害之后,他便自己举旗造反,长年累月的造反生涯,使得他名头极响,在凉州羌人的心中,他就是独一无二的战神,唯一能引导羌人过上好日子的首领。
而北宫伯玉却清楚,自己很能战斗,却并非一个好将领,打一场两场的战斗还可以,可要是进行大规模的战争,推翻大汉朝廷在凉州的统治,他却不行了,他不愁兵马,只要登高一呼,便可以集结到成千上万的羌人勇士,跟随在他的大纛之后战斗。可是,每逢和前来镇压他的官军开战,他却总是以优势兵力战败,怎么也打不过官军,原因无它,就是因为他本事不够,只能指挥小股羌军,却没能力指挥军团作战,所以才总败。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对于北宫伯玉来讲,是最真实的写照。
北宫伯玉放下羊皮地图,道:“现在凉州的官员都集中进了城里,只要我们晚上进去,趁官员们不备,必可杀掉几个,如果能把李勤给杀了,那便可以向刘九交待了,刘九再南下时,我们和他南北呼应,必可占了凉州,我也不奢求,只要给我三个郡,就知足了。”
壮汉们纷纷点头,他们前些日子接到刘九的信,刘九约北宫伯玉共同起事,还请他们帮忙干掉扶角李勤,可他们去了扶角堡,却是没敢动手,一来扶角堡也有羌人居住,而且不少还都是士兵,如果他们和李勤起冲突,扶角堡的羌人不但不会帮着北宫伯玉,说不定还得出来杀掉他,秉承羌人不杀羌人的想法,他们只好决定,改用暗杀的手段,把李勤杀死,而李勤现在离了扶角堡,可不正是他们下手的好机会。
北宫伯玉叹道:“可惜,我打仗不行,如果咱们羌人能出一位善战的将军就好了,可以领着咱们一起干。”
一个壮汉道:“阿叔,咱们羌人不缺少勇士,要多少就有多少。”
北宫伯玉摇头道:“我说的是能带领勇士取得胜利的将军。要说起领兵打仗,还是他们汉家的人行,他们读的兵法多啊……”
话没说完,就听外面忽然有人叫道:“反贼,敢来战否?”
北宫伯玉大吃一惊,叫道:“怎么回事?难不成风声走漏,咱们被汉兵给盯上了?”
壮汉们毫不惧怕,纷纷操起弯刀,冲了出来
韩遂喊了一声之后,荒村之中竟然乱了起来,他回头看去,就见一座破房子里,奔出来十几个羌人打扮的壮汉,个个手持弯刀,跑出了屋子,向他这边望来。
韩遂顿时呆住,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怎么有羌人,而且看样子都不是善茬儿,不象是善良百姓,难不成我真的碰上了造反的反贼,这些是叛乱的羌人?
赵正奔到村边,脚步也停了下来,他第二次把韩遂逼到绝路,可心里却再无欢喜之意,他看到那些羌人了,而这些羌人明显不是普通牧民,极有可能是造反的反贼
赵正把长枪一挺,用羌语叫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没看见你们,你们也当没看见我,咱们各走各的吧”
羌人大汉们只一眼就认出了赵正的军服,整个凉州,穿得起铁甲的兵将可不多,而这种精致的盔甲,只有扶角兵才穿得起,眼前这个手拿金枪的汉兵,定是扶角兵无疑
但是,这个浑身湿乎乎的人却是谁?看样子是个汉官,可扶角兵怎么追起汉官来了?
北宫伯玉心想:“原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刚才喊话的人是这个汉官吧,可他怎么叫扶角兵为反贼呢?难道说李勤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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