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油流到了盾上,流到了身上,只要扶角兵的火箭射来,他们不被烧死,也得被烧伤,而且还绝对不会是轻伤
匈奴兵们想明白了这件事,再加上对诱敌的战术不满,其中一个最前面的匈奴兵叫道:“着火啦,快跑啊”他跳起身,就往回跑,什么诱敌不诱敌的,谁爱诱谁诱去吧
危险中,只要有一个人开逃,剩下的人就都忍不住了,反正法不责众,临战之时,刘黑豹还能把他们都给就地处解了么,他们死的人还少么,再不交战就死人,别说他们受不了,刘黑豹自己也受不了啊,阵亡这种事得敌我双方相互亡才行,不能光我们亡啊,汉兵啥事没有
匈奴兵尽数回奔,百夫长只一回头的功夫,就见身后跑得没人了,他叫了一声,也不敢再装勇敢了,跳起身发足狂奔而回
匈奴兵来的时候慢慢靠近,可一开跑,却是迅如奔马,别看他们大多数都是罗圈腿,可要论这一段距离的短程冲刺,估计扶角兵都跑不赢他们,连赵正都得甘拜下风
这支百人队呼呼地跑回了自己的阵营里,纷纷叫道:“汉兵要放火,他们太缺德了,阴损……”
千夫长也是没奈何,本来就是去试探汉兵动静的,试出了对方会用火攻,马马虎虎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吧,总算是没有人真被烧,没有伤亡,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就在这时,对面那个会说匈奴话的扶角兵又喊起来了,他叫道:“不好意思啊,刚才扔错了,那些不是火油罐子,是臭泥水罐子,刚才太着急,所以扔错了不好意思啊,吓着各位了,你们再来一次吧,再来一次”
这话喊完以后,这扶角兵又用汉话喊了一遍阵地里笑声一片,而城墙那里更是哄笑声大响,不少军民又唱了起来:“臭泥战嘿臭泥战……”
千夫长听了这话,气得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臭泥水罐子,不是火油罐子啊
逃回来的匈奴兵面面相觑,那百夫长更是咧开嘴闭不上,这敌探的,这敌诱的,这叫啥事儿啊
千夫长抡起鞭子,噼里啪啦地就抽起那个百夫长,叫道:“再诱,再诱,这回谁再敢逃回来,军法处置”
百夫长捂着脸,只好带着匈奴兵再次结成乌龟阵,又向扶角军阵地前奔去这回用的就是奔了,速度大快,他们刚才丢人现眼都丢到没边了,急于找回面子,已然失了分寸
又到了一箭之地外,匈奴兵再次压低身子,把皮盾举了起来,而对面的扶角兵这次没有再提醒,可那些大罐子却几个几个,不停地扔过来,依旧砸进了他们的盾阵当中
只片刻功夫,没等匈奴兵走出十丈远,几十个罐子就扔到了他们的盾上,里面的液体也又流到了他们的身上百夫长身上也沾上了液体,他感觉有点不对劲,好象和刚才的不一样啊,这回好象真的是火油了
许多匈奴兵也闻到火油的味道了,他们心中都想,这次不会是又上当了吧?可是,却不能再逃了呀
对面弦声响起,一枝火箭射了过来
后面观战的千夫长看着那箭,心想:“这是用铁胎弓射出来的箭……”
那枝火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正中匈奴兵的阵中,射到了一面皮盾上
呼地,火苗子立时就窜了起来,第二次扔过来的罐子里,真的装的是火油
紧接着,上百枝火箭一起射了过来,乌龟阵立时成了着火的乌龟壳,大火顷刻之间就着了起来
阵中的匈奴兵嗷地叫了起来,真的又上当了,真的被烧了可管不了别的了,反正丢人现眼的事刚才已经做出来了,再做一次又有何妨,难不成真的让我们被烧死么
一些匈奴兵扔掉着火的皮盾,满地打滚,想要压灭身上的火苗子,而另一些匈奴兵则转身就跑,跑得比刚才还要快
观战中的吕智喃喃地道:“刚才是用水淹,现在又用火烧,下面该用啥了?”说话间,忽见刘黑豹怒吼着,纵马向前面奔去
吕智大急,叫道:“骨都侯,莫再上当,莫再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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