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是听老四说过了,顾胖子不地道,陷我们于万难之中,老大也深感棘手,故只让兄弟前来,如二哥肯回山时,兄弟一场定当共同应对当前处境。”
“不是为兄不肯回山,实乃为兄输得心服口服,如遇信义而不顾,不说我裘不二万难在江湖立足,就是红军那一关就过不去。为兄闯下的祸个人承担,眼前还有一个天大的麻烦要做,稍有不慎时,不管是红军还是国民党都不一定放得过我们,望兄弟尽早回山,帮子能散就散了,不能散还需早做打算,裘不二何去何从,永远不与帮子为敌就是。”裘不二说一不二,极是仗义。
“什么了不起的麻烦,兄弟一起承担便是。”候天虎也仗义起来。
“事关毁山灭寨的大祸,恕为兄不能实情相告,兄弟且回,且早作打算”。
土匪是什么人?铁英铁英当然不敢全信,人并没有远走。所以点尘不惊的跟踪了裘不二后就把他和候天虎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去,知道这人有匪性但还算光明磊落,心下欢喜,索性隐蔽地也不回,把见面地点的地形大致了解后就在树上歇息了等天亮。
天刚朦胧就见裘不二和刘万山及昨日山神庙里的几个土匪到了。几人皆没带枪,也没有做隐蔽状。裘不二聪明,要杀自己别人早杀了,何必还要故作警惕状;自己也不敢凭人多,把人在四周埋伏了,到时乱枪把人打死后远走高飞。不说这是不是裘不二的为人,也不说打不打得死别人,就是红军就不会让自己永远逍遥法外。
裘不二不笨,没有拨打把铁英一伙灭了的笨算盘,极是诚恳的和铁英见了面,把自己的拜把兄弟向他介绍后说:“我兄弟俩决定按少侠的意思办,不过今后在山西一带也无我兄弟立足之地了,如少侠愿意接纳,我们从此就在麾下混碗饭吃可好?”
铁英想想确实如此,但收容如此一班人马确实犯难,不过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遂大讲了一通红军是穷人的队伍,过的也是穷人的生活;又说了一通红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要酒没酒、要女人没有女人,只要过得惯、遵守得了纪律的人他自然可以接受,否者趁早。铁英说得极是严肃,裘不二听了却是犯起了糊涂。
他对红军到是早听说过,但要说到红军是这么一支艰难的队伍,裘不二开始犹疑起来,自己是亡命天涯的江湖浪子一个,真要如铁英所说,他对自己没有一点信心,“哈哈”一笑后说:“好说、好说,把事情办了后再议不迟。”
铁英很是喜欢他的率直,知他山野草莽就是吃得下许多苦,没有女人和烈酒也必定耐不住寂寞,到时只怕约束不过来,反而坏了性命,遂大喊一声“好”:“既如此,就有劳二位了,到时愿走愿留,悉听尊便就是。”
协议达成,铁英把敌人汽车运送炸药的路线和时间向两人说明,随后又要求劫持炸药后把东西及时运送到十几里外的一个去处。看铁英持短剑在青石板上随意挥洒,恍若无物一般就入石三分的划下一坐坐山岗和条条道路,树木荒野清晰可辨。最少,刘万山相信了把兄和小土匪们描述这人的凶险就绝不是夸张。因为他自己号称拘魂手,其霸道的一手大力鹰爪功傲视华北几省不做第二人想,但他自忖以自己的腕力就是持利器也不过入青石豪发,绝对达不到眼前之人十之一二;看这人犀利的目光内敛,其武学修为仿佛已经能内敛杀气了——御气于随心、杀人于无形,只有神仙才能达到的境界,难道他达到了?拘魂手神魂飘摇起来。
铁英想裘不二一伙要劫持炸药不难,但如何运输和藏匿却成了难题,直到昨晚见了刘万山带来的人,他决定第一时间就把东西运送到早已经选定好的一处洞穴里去,以裘不二一伙土匪之名和敌人虚与委蛇,拖延时间和扰乱敌人判断后,游击队或特战队到了就胜券在握了。
当日山上土匪即三三两两下山,沿阳平南边小路踩点摸盘子去了。土匪有土匪的道法,事到如今铁英把宝都押在了裘不二和刘万山身上,成与不成都在此一举了。他让“板”押顾胖子先行撤退,自己和肖排长选定了两处狙击路线。
中午时分四排长回来后,铁英带两个排长到了土匪的伏击地点,命排长们入夜即在伏击地点两头潜伏,以防顾胖子有诈,行动开始后保证炸药转运安全,迫不得已开枪抢也要把炸药抢到手;土匪携炸药上山后封锁小路和隐蔽土匪行踪,自己全程跟随土匪行动。
四排长说老黄本来一直和游击队有联系,只是红军要渡河、敌人村村联防又成立了“防共保卫团”后,游击队被迫撤进深山失去了联系,但他已经进山,找到队伍后即向山洞处进发。
铁英不抱希望,命两人抓紧休息后自己进城,联系交通员老江后设法组织几十人两天的熟食,免得土匪些饿慌了又在城外乱抢,事情没做就整出天大的动静,把敌人惊了或是遭捉的捉、关的关了,那他不白忙活了几天?老江听后大是肯定,琢磨怎么把东西弄出城去了。
老江熟人熟地的有些办法,晚上一众土匪吃得欢天喜地。铁英看了土匪们在道路上一段转角处连续挖了几个陷坑,陷坑里插满尖厉竹块和铁钉,上面覆盖虚土,就是好几辆车都跑不脱,甚觉满意。知道今夜红军要开始佯攻,怕阳平敌人提早就向黄沙滩运送炸药,下夜不到五更就让裘不二催促土匪们进入隐蔽地,并严令不准开枪,一切见机行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