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队长和另三个战士全部受伤,除队长还有只驳壳枪在射杀扑近的敌人,其余三人想是没有了子弹,没有了子弹的冲锋枪就烧火棍都不如。侦察队是步兵,没有骑兵专用的马刀,不过,就是有,也是没有经过马上劈刺训练、能驾驭住战马不摔下马来就很不错了,有了也是累赘,一不小心还可能把自己马脑壳给砍了。几人要想活命,就全看“龙”了,但“龙”先时一人左冲右突,在铁英向右翼突击后,一人阻敌于左翼,保铁英后面安全,致铁英终无后顾之忧,突出重围。自己披三处刀伤后与被敌人截断、犹在死战的侦察队长等人会合,眼见被铁英闯开的通道又被敌人封死,遂转身向侦察队阵地突击前进,体力透支和没有铁英下落的“龙”已经落魄,到了极限的“八斩十二回乱披风”也如落日前的余晖,绚丽而多彩,只是少了许多凝重和杀气。
“破阵子啊,杀天狼”,铁英的啸声骤然响起,其声高亢激越,直撞战场每个人的耳鼓;枪声如何?成千上万条马蹄踏响的声音又若何?毕竟只是踩在黄土地面上,震人心扉的声音竟然盖不住那穿云裂帛的清悦之音。初秋的早晨虽然战火纷飞,但掩不住晨雾渐起所带来的一点清凉,清凉的长啸声随风远去,经久不息,其声不止,铁英已到。但见晨曦中一条血影飘忽闪烁、左右飞纵竟似行云流水般,如一道青烟,只有幻影而没有实体,等敌人看清“人”后,自己也离死不远了。
天大亮,“龙”已成强弩之末,铁英命郑幺娃和伤重的警卫排长随后跟进,啸声起处,长身向百米外和“龙”们战做一团的敌人扑去。铁英发声、出击,竟然是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减轻“龙”的压力。第三梯队里有子弹飞出,不知道是骑兵本身的枪法不好还是被他左三步、右五步的蛇形步所迷惑,不算少的子弹竟打他不到。
敌两翼的部队尚未合拢,正面攻击的部队已经成攻击队形,见了这条形同鬼魅的身影,列马压阵的第三梯队里就“泼刺刺”的跑出最少一个骑兵排。这可不是什么杀鸡用牛刀,而是这些敌人在朦胧中见过这个人的杀人手段,又见子弹打他不着,不花大力气,未必还有那个敢跑出来单挑不成?
铁英跑,敌骑兵斜前方来迎;战马兴奋、战刀高杨,可惜两翼迂回的敌人还没合拢,侦察科长就腾得出手向攻击铁英的敌人进行阻断射击。可惜敌第三梯队离铁英较远,而铁英离“龙”不过百十来米,就是侦察科长不出手,以铁英发挥到了极致的奔进速度,敌人也不一定截得到。所以,阻截他的骑兵排在红军侦察大队密集的弹雨阻断下纷纷规避时,铁英就已经到了。
围困“龙”们的二十几骑见了形如疯癫的铁英,忙分兵来迎,铁英暴喝一声“打”,如雷贯耳一般,两骑奔进的战马竟突然驻足,马上敌人不防,被硬生生的从马头前惯出;杀气?还是煞气?反正无形的东西仿佛已经汇聚成有形,马没有人聪明,但对死亡的感觉却比人强得多,而前面这人就是死亡的使者、追命的无常。
马止步,铁英箭步而起,旋身踢飞一个从马头上直惯而出的敌人时,左手缴获的敌人战刀已然旋出,直击后面快要冲到的五骑战马。“打”字犹在回音,他又射出了一只飞镖,这只镖不是击杀另一个抛飞出来的人,而是击杀“龙”身后的一个敌人。因为另一个从马头上飞出来的人已经用不着他出手,早和被铁英半空中踢飞的人撞在一起。连马都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气,这撞在一起的两个人焉有命在。
铁英“回旋斩”再度出手,战刀化作一道白芒,旋转着直斫围上来的五个敌人,第一个敌人晃眼见了一片白芒,忙低头,却已经晚了,大半个天灵盖随“斩”旋去;稍慢的第二个敌人急挥刀横隔,“斩”没有随气流旋飞,而是和敌战刀硬碰,只是旋转太急,力量太大,两把战刀稍一接触,连声音都没听到仍旋飞而去,敌想低头,来不及,后脑勺没处,脑浆迸裂;“斩”不停,去势如虹,虽然没有传说中绕圈乱飞的本事,但却直旋四十米后落地;杀敌三人,伤一人,斫战马两匹,后续的敌人不敢硬碰,纷纷走避时,“龙”已经随这条通道杀伐而出。弹指间,铁英踢死两人,镖杀一人,石伤两人,“斩”杀开一条血路;“龙”前后劈死两人后,围困之敌已经不足一半,这一半的人大都遭“斩”那绚烂的白光骇破了胆,就是不跑,在铁英的第二次打击后又有几个还有命在?
战场凄凉,失去了主人的战马乱跑。铁英喊“走”,“龙”自知帮不上忙,一马当先向侦察队阵地闯去。但左翼迂回之敌已经完成迂回,其先头部队已经在“龙”和侦察队阵地的三百米距离的缝隙里楔入;其主攻的两个连也在正前方两翼构筑了两个机枪阵地,火力开始向侦察队压制,不下于三挺机枪向冲击中的“龙”们实施侧翼和阻断射击,敌向侦察队阵地的正面攻击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