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知道事干重大,命副班长带两人殿后,自己亲率四人保郑幺娃居中突击,即使冲不过去,料后卫兵团的行军速度,离此也不会很远,又命战友们势必战至一兵一弹,以枪声向支援班报信。
郑幺娃见过忠心的人,但没见过如肖排长一行用命相搏的大气忠诚,方始对铁英始终对红军不离不弃有所领悟,大受感染;红军有铁英、虎子等和肖排长如是人,前途必定光明。
警卫班长带两个战士从敌人两个连的结合部摸去,到了篝火的照射范围后不幸被哨兵发现,幸好夜深,火光照射不远,警卫班长的冲锋枪打响后,随后两个战士的两支冲锋枪同时向就近两堆篝火旁的敌人扫射。排长见敌人看似警惕性高,其实也是睡得放心的,被班长几个打了个措手不及,两个火堆旁的人死伤大半,大喊一声“冲”,率先从班长们撕开的缺口冲了过去。
三军团就是再穷,其警卫人员也不可能提把菜刀或老套筒去保护什么大首长吧?所以执行特殊任务的警卫班清一色的都是“伯格曼”冲锋枪,还有一挺捷克轻机枪。于是,三支冲锋枪开道,一挺机枪和四支冲锋枪向两边压迫,三支冲锋枪殿后,第一时间竟然生生的冲开一条血路,向对面的黑暗中杀去。
被冲击的是敌人两个连的结合部,红军来得突然,敌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眼见一彪人马向后面的黑暗中逸去,敌人慌乱中想上马追击,可就近的两群马匹已经先自乱了槽,几十上百匹战马拖了挣断的缰绳在火光中嘶鸣着奔窜,却是郑幺娃和警卫副班长干的好事。
郑幺娃一直得虎子的调教,又久经阵仗,一把驳壳枪使得虽不说出神入化,却也五十步外打个马匹之类的大目标不成问题。警卫排长见班长发起了冲击,知道要寻找铁英班长等还得要靠郑幺娃,遂命郑幺娃随后跟进,以一挺机枪和四支冲锋枪生生向两边阻止敌人靠近,紧随班长们向前方冲去。郑幺娃跟铁英打过些大仗,土匪脑壳有了些开窍,知道人跑不过马匹,和跟上来的副班长等人向能看见的战马群乱打。郑幺娃本来打马已经不成问题,还趁混乱潜进马拦处扔出两颗手榴弹。马儿连续被子弹射杀,本来就想逃命得紧,如今又被手榴弹一通乱炸,哪有不亡命挣脱的道理。于是被临时钉在沙地里的木桩便把持不住,被疯狂的马匹拖了乱跑,砸了乱兵、扫了摇摇欲坠的帐篷,敌宿营地一隅乱作一团。
郑幺娃抢了马匹,可是即使是大如军团级的警卫们也是没有多少机会骑马的,待郑幺娃循着肖排长等人时,警卫班已经战死两个,伤了两个,尚且还有七个,其中只有三个会骑马,他们是排长、班长和一个战士。排长命班长两人保郑幺娃先走,自己和其他战友狙击敌人,因为敌人骑兵已经从两翼围上来了。班长不去,不由分说带人向两翼狙击而去,只向排长大喊:“快走”。
此时天已微露晨曦,两头敌人已经成弧形向中间卷了过来,排长不及下“这是命令”之类的凶狠语言,急跨战马带一骑随郑幺娃向西而去。但敌人两翼的马队已经快要合拢,眼见他们是走不脱了。排长见势不妙,急和战士向南北各自分兵,意欲以一己之力挡住敌人尚未合拢的缺口,大喊郑幺娃“冲出去”。敌人多势众,郑幺娃如何又摆得脱敌人的追兵呢?
敌人训练有素,反应不慢,在中间两个连起了变故后不久,已经从左右两翼成扇面包围了出事地点。郑幺娃走不脱,警卫班更没有以一敌百的能力,各人也只有凭血肉之躯捍卫自己的忠诚了。但即将合拢的敌骑兵身后突然骚乱起来,一队红军骑兵分成三股从前面向阵中突了进来,左右两边各有约二十人,郑幺娃识得是侦察大队的人,中间三人你道是谁?当先一人左手挥剑,右手飞镖连发,正是铁英班长到了;侧边舞双刀的不是“龙”还会是谁?
郑幺娃要救人可反被人救,鼻子一酸差点就哭了,连铁英大喊“快走”都没有听见,只顾向后面乱指:“救他们”。
枪声激烈、人喊马嘶,纵是铁英耳朵好使也听不见。看了郑幺娃手势后知道有自己人陷在了里面,挥刀劈死一个就近的敌人后,看敌人从后面拥了过来,开始还依稀有的枪声已经停止,知道里面的人凶多吉少,不敢久留,命“龙”和一个苗家人及郑幺娃先行,自己断后,打马向侦查队拼命撕开的缺口返身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