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就是听到方白给师叔打电话的声音,知道孙胖子和师叔都来了,将老雷头儿放在棺材里,我才愣愣的走了出来。
在院门外面搭了个灵棚,乡亲们都是来吊唁的,师叔跪在棺材前,方白也跪着,哭着,给来的人下跪,按理说,跪丧礼还礼的应该是我。
我愣愣的看着灵棚拿起院子里给我放的白,穿上,走到老雷头儿灵前。
“舅舅,你真狠心。”突然间,我认了,我知道老雷头儿真的走了,死不瞑目,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哭声越来越大,我第一次知道我有这么多眼泪,决堤的流下来。
“阿瑶。”师叔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先让光荣安心的走吧。”
这么多年,师叔第一次叫了老雷头儿的名字,我抬头看着他,在模糊的视线里,看到的了他红肿的眼。
之后开始好好的发丧,三天的大丧,礼数周到至极,师叔说火化了老雷头儿,但是我却摇头,看着老雷头儿死不瞑目的样子,异常的坚定。
师叔自然知道我的意思,只是说让我用冰棺镇着,不想让老雷头儿臭了。
“师叔,你快回去吧,忙乎了三天,雪婶子那儿需要人陪的。”我说。
“那我回去,方白你好好照看着。”师叔吩咐着,提了一下金丝眼睛,“光荣死的冤枉,但是我无能为力,阿瑶,不如报警吧。”
我想着地下室摇了摇头:“师叔,你知道严王家住哪吗?那孩子走了?”
听我说道这事儿,师叔点头:“严王是上个礼拜走得,和老雷头儿学了一些殡葬的本事,虽然美学全,但是也回去陪他爸妈开了家小殡葬馆,这孩子也是个拼的,注定不会像老雷头儿一样受穷,守了一辈子老房子,也不知道守个什么劲儿。”
我听着师叔这么说,心里更加难受,老雷头儿也可以出去的住的,但是他却要一辈子守着地下室,守着师傅和虎啸钟,现在虎啸钟被我拿走了还要守着师傅,虽然老雷头儿和师叔说了这些事儿,但是我不想师叔掺和进来,昨天我是问过方白的,方白说当时师叔来的时候,他已经将老雷头儿放进了棺材里,床铺恢复了原位。所以师叔是不知道老雷头儿怎么死的。
只是知道孙胖子的验尸报告,很奇怪,说是身体没有丝毫的损伤,至于怎么死的,检验不出来。
发丧的时候,刘阿姨也来了,哭的很伤心,前些日子还想着为两位办个盛大的婚礼,现在却天人永隔。
现在总算是过去了,安抚了师叔,师叔才离开,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我和方白,还有老雷头儿的尸体。
“阿瑶,你想怎么办?”方白问。
我摇头:“你先给铁蛋儿他们打个电话吧,那边的事情延时,我是个自私的人,什么事儿都得是家里人最大。”
方白说好,然后对我说:“小周和齐琪那边我没有告诉,他们上班挺忙的,过些日子在告诉吧,不兴这些虚礼了。”
我点头:“孙俊的案子如何了?”
方白说:“小周打来电话说的就是这个事儿,他说你关机了,所以才给我打过来,他说那个孙莲奇怪,不怕死,好像还巴不得死一样,当时警局故意请了一位心里学家,去给孙莲做心理辅导,这才说出了那个男人唆使的事情,不过也是她的贪心所致,她说的有一些是真的,心里不平衡孙俊父母对孙俊从心里的爱,所以故意让孙俊养古曼童,但是其实那个古曼童是太过男人养的,后来那个男人曾经想让孙莲将孙俊交给自己玩,孙莲不同意,然后就有了后来的悲剧。”
“你是说,其实是孙莲想监视那个男人不去动作孙俊,所以才跟在他身边的?”我问。
“任凭打骂。但是后来杀孙俊的确实是孙莲,她说是宁愿让孙俊死在她手里,也不愿意,孙俊死在那个男人手里。”方白笑了。
我心里涌起了一团怒火:“有个亲人不护着,还杀来杀去,真是得到什么就不珍惜什么。”
方白将我揽进怀里:“你也别伤心,你还有我。”
我只是牵强的笑,父母和老公是不可或缺的,一个陪你走完前半生,一个陪你走完后半生,老雷头儿就相当于我的父母,可是他的前半生过得很惨,我还指望着他能过好后半生,但是就这么走了,所以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