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只看到表舅父如何在电视台翻云覆雨,如何斗垮凌星岳,他在心中一直是强人,我每每忽略他的痛苦,他要与母亲对敌,失去所爱,现在连儿子也不在身边,伤心痛苦失意下酗酒,不是可以理解吗?他需要的是别人的关心,不是谴责。
我抬头看着邓承永,感激道:“谢谢你的提醒。”
这时我听到有人叫我,我向承永挥挥手表示道别,然后走到程崇济的身旁,问:“你找我吗?”
他扬着一堆纸张,据说是我的剧本,虽然它真不值得我骄傲。
“你的剧本令人失望。”
虽然程崇济没有刻意挖苦我,但这样直接了当的批评,仍然是令我非常尴尬。
我强装一笑:“第一次写算不错吧!”
程崇济仍有微言:“你应该可以写得更好。”
我忍不住抢了剧本,然后说:“给我一星期,我再写一份剧本给你。”
放学后,我又上了表舅父的游艇,表舅父本坐在舺板上钓鱼,看到我不禁露出微笑:“为什么又来找我?”
我扁扁嘴,上前挽着表舅父的手臂:“我的剧本被退货了,要重作。”
表舅父皱起眉头:“你仍是学生写得出这种水平已算难得,你的社长对你是苛求了!”
我装作万分委屈:“他一向看我不顺眼,故鸡蛋里挑骨头。”
我在心中想:“对不起,程崇济。就当我冤了你一次,不过之前你待我这么差,你就当还给我。”
表舅父拍一拍我的我,安慰我:“不开心,就退社吧!”
“我偏不,我要做一份好的剧本令社长哑口无言。”
“你仍是那么好胜。”
我摇摇他的手臂:“你要帮我呀!”
“好吧!好吧!”
我微笑地看着表舅父沉思的样子。
只要表舅父重新燃起对创作的热情,他就会有寄托,自然会远离酒精,他又会回复传媒大亨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