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看好坟了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右眼皮突突的直跳,沿着山道往下跑了半天,我一转头……
“这……师兄,不要往前走了!”
面前师兄正一脸呆滞拖着僵硬的身子,像机械般的往前方走去,再有个三四米就到了悬崖边了。
大白天的怎么可能中邪呢?这鬼得是有多大的道行啊,居然能白天都迷人了?来不及细想,我飞快的冲上去一把抱住师兄,将他往回来拖,此刻他这身上力道实在太大,被他踢了几脚疼得我呲牙咧嘴的。
对了,从百宝袋里取出了朱砂笔我一笔点在师兄的眉心,他的后脑间忽然蒸腾起一股子白雾,终于安静了下来。
半晌……
“咦,是非我们怎么在悬崖边上啊?”
“你还好意思说,哎呦,你这几脚都快把我给踢散了架了。”被师兄踹的我此时浑身酸痛无比,尤其照着我肚子上来的一脚差点没把我五脏六腑给踢走了位了。
忽然间我的右眼皮又开始跳了,我赶紧拉起师兄道:“师兄你还记得刚才你干了些什么了吗?”
“刚才?……刚才好像我听见你在前头叫我,我就过去了,就要走到你跟前忽然感觉身后就被谁给拉住了。”
“笨蛋,拉住你的人就是我,再迟那么几下你就得滚下山崖去喂狼了!我说怎么右眼皮不停的跳呢,这个地方太邪门儿了。”
师兄把东西一收拾,点点头道:“迷我这玩意儿大白天的都敢出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快跑吧。”
一路之上我们比见了鬼还害怕,屁滚尿流的就往回爬。
道堂之内,师父此刻站在一旁不住的思索着,毕竟星相占卜、看相算命不是我们这一派的所长,既然查不到也就没办法了。
“不成、是非,开净水坛。”
院子里摆好了供案,放上香炉、令牌、五雷碗,前后左右各起下四道净水符帘,师兄用铜盆打来了一盆清水放在正中,师父相当郑重的穿了一身黄色道袍头戴道冠,手中拿着一面八卦镜。
将八卦镜拆开反装起来,师父将镜面对准月光引下了一片月华,这正是利用月华和净水的法力实现千里传神的法术,哪怕隔着几千里,也能从盆中看见对方的影像。
师父口中念念有词,熟练地用朱砂起了道符咒右手虚晃,符纸无火自然,铜镜中的水开始慢慢的泛起一层银光,微微的有些耀眼。
符纸燃尽,师父又取笔写了个人名,依稀看见上面写着“全真派三十六代玉机道长”。
那张写有人名的黄纸和符灰一起放入水中,师父手指在水中胡乱拨动了两下,对着水面唤道:“玉机道兄,玉机道兄请来一见。”
随着师父的呼唤声,盆中的水面上忽然泛起一阵涟漪,晃动几下水面稳定下来,出现了一个白衣道长的面孔出来。
“林三道兄,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那盆中也是个和师父年纪差不多的道人。
“道兄,我这里最近遇到一件奇事,只是占卜问卦非我派所长,这才来麻烦你了。”
那旁道士点点头,抚须道:“道兄请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父一脸凝重的道:“我们附近镇子上最近出了几条人命妖邪也闹的厉害,妖邪被化去之后都出现了同一个图腾,我正怀疑是不是沾染上了什么邪气,就今天我一个徒弟上山,大白天正是日过正午,他竟然好端端的被控制了神智,差点坠下崖去。”
盆中那道人点点头,缓缓的道:“妖邪也不敢如此猖狂啊,更何况白天乃是极阳的天气,几乎不可能,连续几起事故都有图腾出现,最近孩子又沾染妖邪,看来不是这孩子前生被冤魂所缠,倒极有可能是沾染邪气了,道兄莫急,贫道为你问上一卦。”
镜面之上,这道人拿出一个铜钵盂手中扔下了六枚铜钱,口中念念有词手法娴熟的将钵盂不住的按着一定的轨迹在旋转。
然后,只见他焚化了一张蓝色的符纸化了一碗符水,喝了一口对着钵盂一口喷下,然后揭开里面的六枚铜钱摆好位置开始了掐算。
符纸是有分别的,分别是白、黄、蓝、绿、紫、红、黑七种颜色,其中白色符纸一般都是修炼邪术的人才使用的,正道人士从来不用白符;黄符最是通用,之后符纸的颜色越往上威力就越大,绿色的符纸已经需要把一部分法力存储在内才能画成,再往上面从紫符开始就是禁符,需要消耗功德或者寿元才能书写而成,威力自然也就越大。
镜中那位全真道长手指掐的一阵比一阵飞快,脸色也一阵比一阵惨白,不过片刻之间他掐算完毕,脸上像是受了惊吓,已经有些惧意显现在脸上了。
那道人颤抖着双手,对师父道:“道兄,这天机太过于骇人,如果我明说给你必定因为泄露天机直接折寿身亡,我写上几句批语你看不懂就算了,如果看懂了千万别泄露出去。”
道人有些神色慌张的拿笔在黄纸上写了几行字,那枯瘦的手掌在面前绕了两下一扔,顿时盆中清水里就冒出了一张黄纸被师父夹住,正是刚才玉机道长所写的那张纸。
“道兄切记,不要泄露天机,此事一传折寿二十载,命在旦夕。”
盆中的影像忽然消失,师父拿上那张黄纸看了几遍略加思索,忽然,双手也跟着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