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在确定了他没有大碍后纯夙这才开口询问,她是让他出去找青殿去的,怎么搞了这一身的伤回来?
“小……小……小姐,青殿失踪了!”丹朱一句话说的少气无力,紧赶慢赶总算赶回来了,可没把他累死。
“失踪?”纯夙轻声呢喃着这两个字,青殿怎么会失踪呢?简单的两个字纯夙却在其中品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你细细说。”
随手拿来一杯水递到丹朱面前,丹朱早就口干舌燥的嗓子眼儿里快要冒烟了,见纯夙递上来的清水二话没说接住就喝,一口喝了了干干净净,一滴都不骨剩下。
纯夙见他意犹未尽地砸吧几下嘴,嘴角隐隐浮现了一丝笑意,低下身子扶起地上的丹朱,把人扶到她的床边坐下,随后也跟着坐了下来。
纯夙的床上还是那样乱七八糟的,还保持着先前那样一副场景,纯夙的心里一心想着青殿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床是什么样子。
而丹朱也少有的正色了起来,脑中仔细回想着所有的事情,转头看一眼纯夙,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就快说,大男人吞吞吐吐地像什么样子。”丹朱的神色尽在她的眼底,他一向都是看上去那么没心没肺的,可其实是很护短的一个人,青殿在他的心里也许有着不一般的地位。
“他出事了。”丹朱的声音是少有的低沉,眉眼垂的低低地,神色复杂,看上去像是很难过又好像很痛快的样子。
“他……”纯夙一时间不知道丹朱口里的他是指谁,略一思忖便了然,随后眉心一收。
稼轩墨炎出事了?
不用怀疑,丹朱口里的他就是稼轩墨炎,能让他这么有这么复杂心思的人也只有稼轩墨炎了。
“怎么了?”纯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听不出任何一丝情绪,好像那个人与她是没有任何一点关系的陌生人。
她的这一声也拉回了丹朱的神思,奇怪地看她一眼,呵笑一声道:“你还真是冷血。”
纯夙冷冷地看过去,眼中有戾气闪过,静静地等着开口。
丹朱被一个眼刀砍的嘴角抽了抽,收起脸上的那一丝不合时适的讪笑,开口道:“被废了,成了一个活死了,而且……”说到这里,丹朱还是忍不住想要看看纯夙的神情,语调故意放的很快,想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很冷血,能不管自己亲爹的死活。
可惜,从纯夙的脸上他没有看到一丝多余的情绪,一直都是那么平平淡淡,连眼神都没有动一下。
许久没有听到声音,纯夙抬眼对上丹朱探究的视线,但笑不语。
对上纯夙似笑非笑的视线,丹朱难得地红了脸,轻咳一声接着道:“而且,同时被废的还有稼轩墨宇!”
这下纯夙的眼角轻轻地抽动了一下,“嗯……”轻轻地发了一个单音节出来,随后陷入了思忖当中。
稼轩墨炎与稼轩墨宇同时被废?这怎么看都不正常……
“什么时候的事?”
丹朱真的累了,现在有人操心了,精神一放松下来就感觉累的要死,靠着床边就要睡着了,纯夙的声音轻轻传来,接口道:“前几天吧,具体的时间我也不知道。”
前几天?那不是帝师离开的时间吗?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不知道为什么,纯夙下意识的就把这件事情往帝师的身上想,这是一种无意识的怀疑,换句话说就是直觉。
而她的直觉一向很准,曾经无数次救了她的性命,只是不知道又与帝师有什么关系?
帝师的身份一直是个谜,只有表面上了解的那点,纯夙不认为只是这样,一个可以凌驾于皇权之上的势力怎么可能那么简单,与稼轩墨炎等又是什么关系?
纯夙一个人沉思着,丹朱却觉得异常的困倦,坐着睡觉怎么都觉不舒服,身子像是无骨鸡一样软软地倒在了纯夙的床上。
然而,身子刚刚倒下去就嗅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之气,床上怎么会有血的味道?
丹朱原身是只狐狸,对于气味是很灵敏的,他不会闻错,床上真的有血的味道。
由于全身酸累,丹朱也不起来,就那么挪蹭着在床上蠕动,可疑的吸着鼻子,连耳朵都跟着一动一动的。
“妈呀,这是怎么了?”
听到一声怪叫,纯夙回头便见丹朱像是一只猫咪一样爬在床上,屁股向上厥着,下巴垫着柔软的褥子全身僵硬,面前是柔软的雪花绒褥子,有血迹零零星星斑驳陈列其上,一双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盯在其上,一脸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