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叫两个兵士飞马去杨家堡,到乔家取药,自己先忙着给受伤的止血。
大概处理了一个时辰,才基本上处理完毕。
重伤的七人,死亡一个!
这还是镇抚司因为昨天的社戏,才从这里离开不久回返,不然再耽误一段,就不会是这点伤亡了。
很快的,自己的属下书办军吏也都赶到,把双方的保甲老人叫在一起。
这件事也很容易处理,冯家堡坏了规矩,自然受到处罚,不但停了两轮的水源,更是要负责对方受伤的医药费。
死亡的是冯家堡的人,那就由他们自己安葬处理后事了。
老人问双方的保甲:“为什么不组织人力修坝?趁着河水枯萎,正是时机?”
冯家堡的保甲苦着脸回答:“谁家哪里?谁出这个费用?你出了钱却修在别人哪里,谁愿意做这个冤大头?
再说,修了也没用,等洪水一来马上毁了。”
河坝修在哪里其实都一样,只要上游蓄了足够的水,可以用水渠给下游的坞堡送水。
但这件事可不是轻易能实现的,毕竟,这年代的施工技术很差,河坝很难挡住洪水的冲击的。
更何况,大家一起受穷可以,但每家的水田多少都不同,位子也有差别,谁出钱,出多少?
你家的水田虽然比我少但离河坝近,为啥我就出的比你多?
事情就怕扯皮,一扯皮就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如何才能把这件事办成了?
这大旱要持续三年的,这样下去会闹灾荒的。
这里面不但是钱的问题,更有修建河坝的新技术。
刘睿虽然大概知道制作水泥的技术,也知道炼制钢材的高炉技术,但很有东西不具备,想要实现,绝不是如今自己这个户科试办能够操作的。
安顿了双方的军户,处理包扎的受伤的人,重新分配了水源,留下监护的军吏,刘睿就返回了卫城。
脑子也一路没闲着,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没想到才到了经历司,就见韩总典阴着脸迎了出来:
“你快到镇抚司去一趟,说是有急水河下游的军户,状告你刘睿抢了他们的水源!”
什么?
刘睿一恍惚,我去抢什么他们的水源,吃饱撑的?
总典阴阴的冷笑:“你把急水河的河水引进小青山荒古,自然就少了下游的水源,他们不告你还能告谁?”
奶奶的!
问题出现在这里。
河水不会停歇,一路流向大海,难道我不引水,那些水就会留在原地?
这个道理很浅显,那些状告自己的军户心里也大概明白。
可如今,整个辽东都在闹旱灾,偏偏是因为小青山那里修了足够的湖泊用来蓄水,反而却没有收到旱灾的伤害。
这些军户心里不平衡,找个借口闹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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