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是师傅,可也不是主人,自己是徒儿,可也不是狗儿。
好像挺关心咱这徒儿的,却也不过担心她自己的馋虫罢了。
就听门里一声轻轻的哼了一声:“妹子别胡闹,耽误了太傅的事情。”
刘睿抬眼一看,门内站着两个,左手就是那新科状元鄢懋卿,右手则是李旭。
说话的自然就是李旭。
刘睿上前给鄢懋卿行礼:“拜见大人,才分手不过半天,这会儿又见面了,总算有缘。”
鄢懋卿依然冷冰冰的说话:“各人有各人的缘分,鄢某可不敢高攀。”
左右不过是个虚名的状元,到最后也没能爬到大学士,进文渊阁,这会拿着个臭架子。
刘睿自然不会计较,对着李旭笑问:“大师伯一向可好,彩蝶何在?”
李旭微微点头:“正在里面伺候太傅吃酒,这就进去吧,太傅身份金贵,你可要收起这份混子的脾性。”
说着话,李旭弓着腰,咳咳几声。
“师伯这是咋的了?”
李旭挺直了身子,故作不屑的一笑:”没什么,不就是那一夜受了伤,一直没好利落,一见到夜风,就咳嗽。”
“哦,那是伤到了肺叶,师侄明儿给师伯配上一副方子,保证药到病除。”
一旁的李慧又拧着刘睿的耳朵训斥:“哥哥受伤,都是你小子惹的祸,这就进去配药!”
左右惹不起这个顽皮的姑奶奶,刘睿只能点头称是。
没在大厅,就在后院的池塘雨榭里,崔元正一个人品酒,彩蝶拿着酒壶身边伺候着。
“拜见太傅,在下、、、。”
没等刘睿俗套的客气完,崔元不耐的挥了一下手:
“这花前月下的,这般俗不可耐的虚伪就收了啦,上来陪着老朽喝酒赏月,给老朽吟诵一首佳作,就比什么都好。”
刘睿依然恭恭敬敬的把大礼做完,才起身,小心的进了雨榭,按照崔元的示意,坐在了他的右手。
左手位是鄢懋卿,客位分别是李旭李慧。
看着彩蝶把每一个人的酒杯都斟满了,刘睿站起来端起酒杯:
“在下冒昧,先敬太傅一杯,祝贺太傅力挽狂澜,一举荡平辽东叛逆,它日回京,自然是更上一层楼!”
崔元就坐着喝了一口,放下酒杯,淡淡一笑:
“都是众人的功劳,老朽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如今已经是这般身份,还图什么虚名,能安稳度过余生,绝无他念了。”
然后大有意味的看着刘睿:“所谓树大招风,无根无基的更会被连根拔起,小友聪明外漏,怕是要小心了。”
刘睿紧忙行礼:“太傅教训的极是,晚辈自然铭记在身!今后绝不谈此行之事。”
骆驼岭的事情,猫腻多多,这是崔元在警告自己。
崔元示意刘睿坐下,才眯着眼笑问:“小友回去后,还是要做那书办吗?”
刘睿又要起身回话,崔元手儿轻轻摆了一下,刘睿就坐着说话了:
“在下也就能胜任书办的差事,其他的都是不自量力,此次出来,荒唐多日,更加清楚了自己的分量,能做好书办,今后就知足了。”
“哦!”
崔元眼露精光,扫了刘睿一眼,然后闭上眼:
“是啊,人贵有自知之明,希望小友明白这个做人的道理,也不枉老朽和你喝了这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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