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耸耸肩,下了望海楼,有那个金辉老道再赵国忠身后,自己无论如何都能叫赵国忠见自己的,但也没必要和这个自大狂解释,给他脸上贴点金,给咱做起保镖就更尽心。
这个生在银窝子里的金蛋蛋,能打动他的也就是所谓的名望彩头了。
却不知道,几乎同时,那个赵国忠却已经连夜赶到了海城。
虽然是总兵府传令叫他来的,可他进了卫城,没进总兵李凤鸣正留住的参将府,而是偷偷的潜入了镇抚司,那里,锦衣卫朱六和肖海山正等着他。
赵国忠和朱六客气的平礼相见,一通客套。
参将从三品,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四品,按说是赵国忠官大一级,但加上锦衣卫的光泽,又是京官,那朱六的身份比赵国忠只高不低。
赵国忠客气的说道:“上官乃京师锦衣卫身份,在下唐突了,就不知,六爷传话在下相见,却有什么赐教?”
边军和锦衣卫没有明面上的交联,更和多数人一般,赵国忠自然对锦衣卫有防范之意。
朱六却是客气,指着客厅正中摆着的酒宴:“久仰赵将军威名,朱某来到辽东公干,早有拜见之意,如今事出非常,冒昧请将军来此,却也是无奈。”
朱六话儿一顿,点到为止,就指着桌子笑道:“老远连夜赶路,将军自然辛苦劳顿了,坐下喝几杯缓缓身在,然后咱们详谈。”
心里却暗暗揣度:那个刘睿来信,想要把李凤鸣做替死鬼,又不得罪陆炳,唯有从这个赵国忠身上入手,但此人一向不和锦衣卫亲近,能行吗?又是如何叫此人承诺此事?又如何运作?
不由暗自恼怒:这个该死的鬼小子,总是遮遮掩掩的不痛快,弄得我朱六迷迷糊糊的倒像是他的跟班了,奶奶的。
朱六赵国忠主客坐,不露神色的肖海山一盘相陪,客气的喝了几杯,才听赵国忠呵呵一笑:“有事六爷就明说!要知道,咱赵国忠可是一个粗桶子直性人,耐不住闷葫芦。”
朱六眼睛瞥了一下肖海山,就见他笑眯眯站了起来,举着杯子说道:“下官来往义州骆驼口,将军曾经多有照顾,下官就就借花献佛,敬将军一杯,不成敬意。”
肖海山身为功勋世家藩王背景的商户与塞外诸藩的联络人,自然少不了进入义州卫甚至骆驼岭,自然没少和赵国忠接洽。
赵国忠举杯喝了:“也没啥,各自方便,当兵的苦哈哈的,能有点意外进项也是好的。”
赵国忠虽然从心底看不起那帮子走私的功勋藩王徇私枉法的勾当,但也只能随波逐流的默认了骆驼岭那里的走私勾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手下兄弟拼死拼活的,就凭那一点可怜的军饷和赏赐,根不能养家糊口的。
这在边军也是几乎惯例,赵国忠不这样做反而成了奇类而被别人诟病的。
肖海山放下酒杯,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赵国忠,客气的笑着:“这是锦衣卫最近掌握的义州卫骆驼岭的机密,其中事关将军不少干系,六爷看在将军乃辽西栋梁脊柱的份上,不忍叫将军蒙羞,叫辽东失去将军这样的猛将,才私下里叫下官传话,把将军约到这里密探,不然一旦捅到京师,这件事就大了。”
肖海山暗自打量着赵国忠的反应,心里却在忐忑不安:刘睿叫我这般敲打此人,却不知道是否会弄得不可收拾?
果然见月色下,一旁灯笼的影绰绰闪动中,赵国忠的黑黝黝的脸儿竟然一黄然后立刻恢复神态。
就见赵国忠哈哈大笑:“赵某自奉顶天立地的汉子,做事绝没有不可对人言,嘿嘿,肖兄弟这是唱的哪一出?”
赵国忠尽量稳定的抖动着手里拿着依然没开封的信,用大笑掩盖着心里的不安:二叔啊,你可把侄儿坑死了,这锦衣卫也真是好生了得,我才按照二叔的吩咐,在骆驼岭有所布置,这个朱六就这么快的就知道了。
如今把自己私下约来,却不向上面捅,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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