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喝着酒,酒自然是这哥俩带来的,家里绝不会给准备酒的。
刘睿看着黄海:“那咋的,四弟的屁股还被人家射了一下子?”
黄海红着脸呵呵笑:“来看三哥自然不好意思空着手,还不是准备省几个,就想随手从杨家顺几个鸡给三哥补补身子;不想二嫂不给情面,追着就射弹弓。”
张野闷声说道:“说一百遍了,别瞎叫,八字连半撇都没有,叫外人听着寒碜。”
刘睿哈哈:“那也好啊,杨家小娘子用金蛋射人,咱哥几个往常手头紧了,还不是去故意招惹人家,不就是图个那金蛋。”
二哥就是因为这个才有机会被人家勾去了魂儿。
那金蛋虽然不大,却也是半两左右,也就是小三两银子啊,一个卫城经历一年的俸禄才不过五六十两的勾当!
黄海阴着脸拿出一个铁蛋子:“那小娘皮学精了,射咱们改用铁蛋了,四弟屁股受点苦没啥,今后却是断了一个进项。”
刘睿夹了一块鸡肉,吃着也不忘说笑:“还以为大娘发了善心,却是你俩个顺手弄来的,一共弄了几只?”
“一共六只,你大娘炖了两只,咱们这里一只,剩下的说是等你爸回来再吃。”
张野看着刘睿:“你一共欠了家里多少钱,我哥俩一来这里,就听你那多嘴婆大嫂紧着说道你,要是不多,咱哥俩带来一些儿,本是想给你买补品的,这不,有了六只鸡,却是剩下一些儿。”
“六两多些。”
六两多对一般人家来说,可是不少了,就是辽东米贵,也能买来四石多五石的。(明一石约94,4公斤。)
刘睿把才刚从乔大夫那里弄给莲花母亲的药费也算上了,这哥俩手里的钱自然不能替他们省着。
“这多?咱哥俩剩下的铜钱通钞加上一点碎银,总共也不过三两多,这可咋好?”
黄海也跟着叹气:“那杨家小娘皮最可恨,要是射四弟俩金蛋,却不是不用发愁了,二哥你别瞪我,是你不要四弟叫她嫂子的。”
张野举着手就要给他崩豆儿,黄海麻溜闪开,双手晃悠着解释:“四弟可没进社学中了秀才,依然粗人一个,文绉绉的绝不会,要不,吃完饭咱们到杨家堡去赌几把,没准儿手气顺了能赢,那般不就全有了。”
刘睿一来气踢了黄海一脚:“赌场勾当多多,咱们百分百被人家当棒槌出老千弄鬼宰了,别说赢,就是这三两本钱也保准儿有去无回,这绝不是法子。”
张野连连点头,黄海垂头丧气:“二哥学正经也就罢了,三哥脑袋被人家揍了一顿,咋也酸酸的了,咱哥几个往常偷鸡摸狗进赌场逛窑子还少了咋的?不然,又如何还了你家里的钱,整日的被人家念三音说损话,四弟听着都跟着臊得慌。”
两世为人,发财的法子自然多多,但也不能做无米之炊啊,更何况咱可是大老爷们,不是什么巧妇。
哥三长吁短叹,还是黄海耐不住压抑,转移话题:“咱哥俩这次来,一来是看看三哥,顺便探望一下嫂..哦,是杨家小娘皮,再来就是想趁着落大潮,弄点海鲜回去,这一海禁,可是少了好多海鲜,临出门,老爹还紧着嘱咐的。”
初一十五落大潮,今儿是二十七,三天后就能赶潮,倒是会算日子。
片帆不许出海,光凭海边垂钓和网鱼,实在少的可怜,很多人守着大海吃不到海鲜很正常,何况正是才开春,憋了一冬天的。
刘睿心里一动:“想要弄到更多海鲜,不一定非得出海,却也不用垂钓或者渔网,更不用等着落大潮。”
黄海顿时欢喜,马上蹦起来抓住刘睿紧着摇晃:“三哥有好法子?能轻易弄到很多海鲜?放心,只要弄到,二哥和四弟就马上弄到卫城甚至路城镇城,那帮子兵痞子正熬春荒,嘴里都淡出鸟来,肯定会马上换来银子,有二哥张伯伯和四弟老爹帮着说话,付账绝不用通钞。”
刘睿指着桌子上的菜:“麻溜的吃饭喝酒,完事咱们出去,如果顺利,今晚就可以把地龙下到海里。”
张野黄海虽然不知道地龙是哪路神仙,反正能发财就兴奋,就听黄海手舞足蹈:“还墨迹啥,快吃,马上就去。哦,三哥咋这般厉害了,竟然会六丁六甲,把地龙都能招来?”
张野毕竟读书人秀才,心思一下郑重的点点头:“按说,弄鱼虾海鲜,应该搬来海龙才是,不过,反正不出海,地龙或者也能使出手段,反正能发财就好,呵呵,要是手头宽裕了,二哥去山东没准儿还真能混出个举人。”
“------”
刘睿嘎巴嘎巴嘴巴,终究没能说出什么,最后只好竖起大拇指,对着二哥倍加赞叹:“二哥就是高,实在是高!高家庄马家河子的干活。”
吃饱了到了院子,只看见大娘一个人在清扫院子。
刘睿吩咐黄海拿着镰刀,自己来到大娘面前说道:“孩儿带着俩哥们出去转转,哦,别人都出去了。”
大娘看看刘睿还有身后的张野黄海,笑眯眯很是慈祥:“也好,去吧,早点回来,你母亲带着大家去挖野菜了,才开春的野菜最嫩,张家黄家小子,临走带上点,回去给家里尝尝鲜,嗨,当初都在一起,不想如今各奔东西了,看见你们就想起当初,不说了,回去记着给你们家里带个好。”
三个家伙自然点头哈腰的应承,然后没命的跑出刘家,跑了很远,黄海喘息着问:“你大娘咋的成了碎嘴子?往常不这样啊。”
“更年期。”
刘睿含糊解释。
“更---年---期?那是什么?”
张野挖空脑子也没引经据典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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