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成渊帝就是这样被上官皓和礼王给害死的。
成渊帝虽说对太后这个生母没什么感情,但到底太后就住在皇宫内,想时常让帝王接触那种毒花并非难事。
只是,太后到底是无心被利用,还是故意的?她也不清楚。
帝王眸色如深海,幽幽冷冷,看不出任何情绪。
须臾,他语气平静地告诉温欣,“太后是制香高手。”
在先帝极度迷恋舒妃的时候,梁太后能稳坐中宫的位置,就是因为她高超的调香手段。
先帝常年犯头疼,只有梁太后的香才能缓解一二。
否则,梁太后怎么可能在跋扈善妒、盛宠六宫的舒妃的高压下,还能生下成渊帝和庆禾长公主?
那些年,梁太后拼命讨好舒妃母子,后来舒妃遭报应早早病死了,梁太后又尽心尽力地抚养和讨好废太子和礼王。
任他们两个如何欺负自己的亲儿子,她都当看不见。
有什么错误,她甚至会推到自己的儿子头上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废太子和礼王才是她的亲儿子。
曾经,成渊帝也想过,梁太后如此是不是为了保护他,让他能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有一丝生机?
可这些年来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成渊帝早已知晓,梁太后不是在隐忍,而是真的不在意他这个亲儿子。
最开始,她的后位最重要,后来,废太子和礼王也成了她的心头肉,只除了成渊帝。
现在,她竟然帮着其他人要毒杀他这个亲儿子!
成渊帝突然笑出声来,冰冷讽刺,又有些无所谓和意料之中。
“陛下……”
温欣紧张又不忍地唤了成渊帝一声。
被亲生母亲如此残忍地对待,是谁都会痛得麻木的!
她也不懂,明明梁太后看着那么和蔼好脾气,为何就独独对亲生儿子那么冷酷无情呢?
成渊帝注视着担忧他的少女,眼底的寒冰慢慢融化,染上点点柔色,“朕没事,只是你怎么会偷听到这些事情?”
幸好她当时没有被宣武侯府的人抓到,否则他不敢想象那些人会对她做什么?
温欣却以为帝王在怀疑她,急忙解释:
“那夜,臣妇的婆婆让臣妇亥时过去服侍她安寝,只是她忘记这事了,支开奴仆,跟臣妇的公公和世子在屋子里商量着事情,臣妇绕着院子后门进去……因为臣妇的婆婆不让臣妇走正门,没人看见臣妇,恰巧他们的话被臣妇听了个正着。”
“当时臣妇惊骇难言,怕被他们发现,就偷偷离开了,等第二日清晨臣妇找了借口说自己前晚不舒服没去,被婆婆罚跪了半日……陛下,臣妇绝无虚言的。”
成渊帝握住她的手,心里戾气翻滚,只言片语间,他就可以想象她在宣武侯府的日子有多难过。
上官淙、窦氏、上官皓……他们好得很啊!
不想吓着她,成渊帝克制住暴戾的杀意,缓声道:“朕没怀疑你,别着急。”
温欣愧疚难安地说:“陛下,臣妇该死,不该隐瞒这样的滔天罪恶到现在。”
“你救了朕的性命,若你还该死,朕岂非是狼心狗肺的畜生了?”
成渊帝温和的声线满是无奈。
而且他明白的。
对当时的她来说,帝王是个完全陌生且高高在上的存在,与她不可能有交集。
纵然她知晓如此可怕的秘密,也根本没法子没能力告诉皇帝,还可能连累自己和小怜的性命,就只能将事情埋在心里。
今日,她愿意说出来,是感激他对她的维护,也是不愿看到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