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过镇定剂了?”
容晏“嗯”了一声,探手拨开苏沅兮耳边的碎发。
床边摆着一个移动的置物架,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医疗用品和药物,也不知道是从哪弄来的。
苏沅兮翻找着药物,随口问道,“你还会注射?”
“不就两个结果,要么没用,要么没命。”容晏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季云笙,“现在看来还不至于。”
“……”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苏沅兮无奈地抿唇,找到了纳洛酮的针剂,卷起季云笙的衣袖进行静脉注射。
当看到由手臂上的针眼,她的眉眼不由冷了冷。
纳洛酮的作用只是暂时缓解症状,苏沅兮戴上手套又抽了六管血,外加毛发提取。
“找个私人研究所做化验,越快越好,我要看到报告的指标才能决定用递减还是脱毒法。”
容晏在手机上发了条消息,晦暗的眼底浓稠得化不开,“在戒断之前,多久会发作一次?”
苏沅兮轻叹,“照理说刚开始是几天,然后缩短为一天,甚至几个小时。”
顿了顿,她又说,“除了戒断,还要彻底排出体内的残留,治疗对身体的损失,这是一个很煎熬的过程。”
容晏扔开手机,什么都没说,圈过苏沅兮的腰身将她搂紧了怀里。
苏沅兮仰起头迎合着他的拥抱,掌心在男人后背轻抚。
尽管容晏没跟她细说下午发生的事,但此情此景,她也能猜到大概了。
“对了,回来的路上老师打电话给我,说容敬尧突发脑梗被送到医院抢救。”
容晏扣住苏沅兮的后颈,埋首嗅着她发间的淡香,“死了没?”
苏沅兮低语道,“没有,但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手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撑不过一周。”
基础病,慢性毒素,就算脱离脑梗的危险,死亡也是必然的结果。
容晏紧抿薄唇,下颌线冷硬得骇人,“他的报应。”
苏沅兮没再接话,放松下来全身心地倚靠在他胸前,直到过了半晌,才推了推容晏的肩膀。
“还有事的话你先去忙,这里我来看着。”
容晏垂眸,吻了下她的唇角,“有事叫我。”
苏沅兮回以浅淡一笑。
走出客房之际,容晏忽地停住脚步,“兮儿。”
苏沅兮循声回眸,额边的发丝微微荡动,清澈的眼瞳漾起温柔的波澜。
“没事。”容晏笑了笑,顺手带上房门。
只是庆幸,还好有你在。
……
入夜,书房。
容晏坐在电脑前,指间转着一支钢笔,窗外沉沉的夜色几乎要将他的身影融进黑暗。
“整理出容氏所有合作方的名单,一天之内让他们作出选择,凡是继续合作的,不惜代价地挖空他们的核心,切断资金链。”
闻言,屏幕那端的容湛立即皱眉,“五哥,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