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接了管家递来的六寸小蛋糕。
做蛋糕的人显然是个新手,抹面都抹得坑坑洼洼,不平整。用奶油做的花骨朵大小不一,有两朵的花瓣都掉了。
不是一个成功的蛋糕。
却是一份令他心悦的礼物。
站在如今这个位置,傅承御拥有了很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财富,也见多了达官贵人送来的礼品。
稀有珍宝再多。
都比不上他此刻手里捧着的蛋糕。
傅承御抬眸看向床上的人,触及到他的目光,温暖立马偏头。他注视着她,“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接到。”
“什么时候?”
“……”温暖抿唇,垂眸扣了扣手指,“上午。”
傅承御想起了上午的局会,“衣服沾了酒水换了一套,手机在林白那。以后我记着,手机不离身。”
温暖哼哼了几声没说话。
他瞧她心情好了,便也没再多说什么。男人将手中的蛋糕放在茶几上,“没有蜡烛。”
“有蜡烛。”
温暖掀开被子下床。
穿上拖鞋,走去外面客厅,半分钟后折返回来,手里拿着几根蛋糕店内的可食用数字蜡烛。
她将2和4依次插上去。
“买烘焙材料的时候,顺道就买了这两根蜡烛。”温暖抬头,掌心朝上伸到他面前,“打火机。”
“嗯?”
“你平时抽烟不随身带打火机?”
“我什么时候抽烟?”
他这么一问,温暖也忘记是什么时候见过他抽烟了,好像很久以前了。他们俩订婚住进兰园,她闻不惯烟味儿,他就没再碰过香烟。
傅承御摸了摸她的脑袋,余光瞥了眼她受着伤的脚,“坐着,我下楼拿。”
“哦。”她应着。
温暖坐在沙发上出神,目光定格在傅承御离开的门口。
直到芝宝蹭了蹭她的脚踝,女人才回过神。
她收回视线。
抬眸望向窗外的黑夜,今晚月亮明亮,星星也很多,预示着明日是个风朗气清的大晴天。
她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逢着司宴的忌日、生辰或是祭祀节日,她都会去墓园。
大家都以为她忘不掉司宴去祭拜他。
实际,她是与尤金互通消息。
时隔半年,尤金在今天让人把纸条放在司宴的墓碑下。她下午去了陵园,拿到了信纸,哥哥让她最迟在三个月内离开F国。
他会在芬兰北部渔场接应她。
相较于曾经,如今的温暖想离开F国容易很多了,因为傅承御对她有情。她也许只需要稍微用点手段,哄骗他出国。
在他权势范围之外的地方,就能轻易地甩掉他。
可是——
温暖目光下落,无意识落在身前的蛋糕上。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兴趣去做生日蛋糕,她最不擅长烘焙,完全没做过。却在一周前就准备这个礼物,想亲手做一个蛋糕送给傅承御,跟他一起庆生。
可能是因为,傅管家说他从来没庆祝过生日。
傅叔说,他在代公馆待了十来年,咬着牙才从死人堆里走出一条光鲜亮丽的路。她是他唯一一个付出真情实感的人,他珍爱她。
这些无需言语。
作为当事人的温暖,能从日常生活中感受到。WWw.GóΠъ.oяG
傅承御是个渴望被爱的人,所以才会在她四年的欺骗下,让她成功俘获到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