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四季如春的f国,十二月下旬风也是和煦温和的。
早餐后,喻唯一换了一条杏色温柔风裙子,搭一件针织开衫。女人坐在院内的秋千椅上看书,糕糕趴在她脚边。
秋千微微荡起。
她裙摆的纺纱时不时从狗子脑袋顶滑过,每滑过一次,糕糕就伸出两只前爪子去够一够,自娱自乐的小狗。
孙嫂拿着一杯温热的玉米汁朝这边走来,“小姐。”
喻唯一双手接过。
她喝了几口,抬头关切道:“我给盛叔打了电话,他说他这两天不太舒服,不如您住去医院照顾他吧?”
“装的。”
“恩?听他声音似乎不像。”
“我问过医生了,对方说盛修明身体一切都好,恢复情况也不错。静心再休养半月,就能出院了。”
闻言,喻唯一点了点头。
她把没看完的书给了孙嫂,随后起身往屋子方向走,“您今天要去医院看望盛叔吗?通话间,我感觉他挺想念您的。”
孙嫂:“……”
自上个月孙嫂答应领证,盛管家便没日没夜地翻黄历找好日子。
最终定在12月23号。
也就是上周末。
她应了他的意思,一大清早就被他拉出门前往结婚登记处。走完程序,证到手上没多久,他从办事处出来的时候踩空了。
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把骨头摔折了。
当天上午就直接被拉去了总统府附属私人医院。
好好的一桩喜事,他真能花样百出,搞得人服得不行。这期间孙嫂每日去看他,一日三餐地送饭,一去就是好几个小时。
几乎一整天都待在病房里照顾他。
可盛修明又是个蠢上升天的人。
放大病痛卖惨装死就算了,还堂而皇之地在房间里跟护士商量,正好又被她全听见了。所以,这两天她就没去医院。
三餐都是让佣人送过去的。
那厮越来越上道了,电话都打到小姐手上了。
孙嫂沉气:“小姐不瞒您说,我前些天在医院照顾他,大到扶他去浴室,在门外等着他洗澡,小到夜里哄他睡觉,方方面面都做全了。”
“您猜他怎么着?他骗我。身上分明不疼,哎哟翻天骗我说疼,关键我还信了。前天在病房门口听到他和护士的对话,气得我尾椎骨痛,差点冲进去把他骨折的腿直接打断。”
“他给您打电话也是想诓骗您,您别上他的当。我发现他这人是年纪越大越滑头,刚认识那会儿挺正经严肃的一个人。”
喻唯一笑而不语。
绕过人工喷泉,她偏头看向身后的孙嫂,问:“您今天是打算去医院看望盛叔吧?早餐时我看您在额外炖汤。”
“……”孙嫂顿住了。
想解释什么又没说出口,抬头看了看喻唯一,又把眼睛垂下来。
显然是被她说中了。
对待自己在乎的人,99%的人都是嘴硬心软,心口不一的。
喻唯一温柔道:“您这几天就住在医院陪盛叔养身体吧,等他出院您再跟他一起回来。家里佣人做事周全,您不用担心我。”
“小姐……”
恰逢这时孙嫂手机铃声响了。
打断了她到嘴边的话。
喻唯一余光瞥了眼后方妇人的神色,就知道来电的人是盛管家。她没多停留,带着糕糕先一步回了屋子。
她把空了的玉米汁玻璃杯和书籍给了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