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他刚刚威胁了他。在踹了他之前,温年华送了他一份大礼:“顾北城,你知道为什么明明你先认识喻唯一,在天寒地冻的雪地里救了她,她却爱上了盛世吗?”
闻言。
顾北城眸光狠狠晃动,连带着垂在身侧的指尖都颤了几下。
对上男人有了裂痕的眸光,温年华冷笑:“你父亲顾清平谋杀了当年伦敦珠宝集团的董事长夫妇,喻唯一是他们的女儿,你觉得她会喜欢上杀她全家的仇人的儿子吗?”
“不可能,唯一老家是榕城的,她是儿时身体不好才待在外省,经商的父母意外身亡后她被她舅舅接回榕城……”
说到这,顾北城也自我怀疑了。
温年华又说:“当年顾氏药业卖假药濒临破产,孙氏企业只是个珠宝小作坊,唐氏企业还是个衣料加工厂,韩家还在想破脑袋挤进榕城鉴金行业。”
“一夕之间四所企业全部上市,四个家族成为榕城富甲一方的权贵。除了做梦的时候能达到如此光速成果,就只剩下谋财害命这一条捷径了。”
“所以,你还奢望喻唯一能喜欢你?她在设计弄死顾清平,弄垮整个顾家的时候,没弄死你就已经是对你的仁慈了。”
“换做是我,你们顾家一个都别想跑。顾清平以命抵命,顾氏一族其他人全部都去监狱里吃牢饭。”
“叮——”
电梯到了。
门从两边打开。
温年华讥讽地扫了他一眼,道了声‘仔细想想’便满意地离开了。
这段话,够顾北城深陷失意泥泞里大半年了。
谁让他要来触他霉头,活该。
温年华猜的不错,顾北城从踉踉跄跄从医院离开,刚走出医院大门,就晕倒在门外台阶上。
阖眼前夕。
他脑海里回旋的全部都是那四年。
唯一上大学的那四年。
心有不甘,喜欢唯一却又恨她对他不上心,所以连同孙夜雪处处针对她。孙夜雪霸凌伤害她的时候,他冷眼旁观甚至帮腔骂她卑贱如草,病秧子活该被欺负。
原来——
她的父母死在他父亲手上。
她童年的所有不幸和悲惨阴暗遭遇,都是他父亲等人一手造成的。
那年他意外从雪地里救了她,她铭记他的救命之情,没有将仇恨牵连到他身上。他却不知足,反而还恶意中伤她。
本来他们俩还有机会做朋友。
机会被他扔了。
只能做仇人,或者陌路人了。
与此同时。
大洋彼岸的榕城,御园别墅。
今日阳光灿烂,盛管家和孙嫂前往盛家老宅整理旧物。喻唯一贪玩跟着一起去,打扫卫生的时候却又偷懒起来。
趴在沙发上捧着几本老旧相册看。
里头好多盛世小时候的照片。
小盛世脸蛋儿圆圆的,白白的,像个奶呼呼的小团子。
喻唯一往后翻页。
一张年轻女人的艺术照片映入她的视线里,肤白貌美,体量纤纤,一双美眸带着笑意,春风见了都会含羞。
这个模样——
是她多日前在f国烘焙店外见到的女人,找她借钱的女人。
她说她姓盛。
当时街边有车子鸣笛,名字是什么喻唯一没听见。
见盛管家推门进来,喻唯一立马爬起身捧着相册朝他跑过去,她指着女人的照片,问道:“盛叔,她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