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楼咖啡馆就在旁边。
喻唯一寻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美式,一杯热乎的燕麦奶。
她喝了两口,店铺大门就被人‘砰’地一声推开。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喻唯一不慢不急放下手里的勺子,抬眸看去,就看见从寒风中冲过来的孙夜雪。女人头发凌乱,身形狼狈。
脸更是气得扭曲狰狞。
仿佛要跑过来把她撕成碎片。
“喻唯一你敢陷害我!”
孙夜雪扬起的手还没落到喻唯一脸上,就被旁侧赶来的保镖及时扼住了。
胳膊上传来疼痛。
女人转头看向后方来的人,“你竟然花钱雇佣保镖!喻唯一你好大的胆子,敢让他们对我动手,放开我听到没有!”
得到眼神示意。
保镖拉开对面的椅子,让孙夜雪坐在那。
同时按着她的肩胛,不让她动弹。
看着对面女人挣扎反抗,气得鬓角青筋暴起的样子,喻唯一帮她在美式咖啡里加了奶,然后推到她跟前。
嗓音轻细道:“姐姐,我身体不好,承受不住你的打,雇佣保镖只是为了活着。”
“你就该去死!”
“写抄袭的论文来害我,我们孙家养你十年,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这么不要脸地暗算我!”
“当年就该让爸爸下毒毒死你,毒死你这个小畜生!”
闻言,喻唯一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
女人眼底浮过难以捉摸的狠意。
仅仅是一瞬,喻唯一就将这抹情绪掩藏了下去。再抬眸,她还是那副温柔可人,孱弱破碎的样子。
被孙平堂收养的第二年。
她生了一场大病。
准确来说是中毒了,造成了如今破败的身体。
谁都没有挑破这层窗户纸,孙平堂夫妇至今还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比谁都清楚,只是一直装聋作哑。此刻听孙夜雪说起,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
人命在他们眼里如此廉价。
且,她和他们还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
喻唯一没再去想。
她注视着对面的孙夜雪,解释道:“姐姐,文章是原创,没有任何抄袭成分。我这几天仔细看了那篇论文,发现刊物上发表的那篇与我写的内容不一致。”
“查出抄袭的那一部分,正是那不一致的内容。那些内容我没写过,姐姐你可以去细看,把前年我发给你的原稿电子文档和刊物上的进行对比。”
她一面说,一面将一份对比文档拿了出来。
打印好的纸质档。
她还用红色的记号笔标出了不一致的内容。
文稿出现在视线里,孙夜雪来回看了几遍。这段被标注的内容,她确实也不曾看过。虽然论文是喻唯一做的,但上传之前她也会看一遍。
以前确实没见过。
“姐姐,大学四年你风头很盛。无论是学校还是圈子里,嫉妒你的人太多了。说不准有人买通机构,在你发表的文章上动了手脚。”
孙夜雪瞳孔一滞。
她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盯着对面的喻唯一。
是啊。
喻唯一胆子怎么可能这么大?
从她来孙宅第一天起,叫她干活她就干活,叫她睡仓库她就睡仓库,比狗还听话,没有半点逆反心理。
大学四年以来,她所有的论文包括参赛的珠宝设计作品,全部都是喻唯一去做的。只要她不高兴,喻唯一就低头道歉。
喻唯一根本就不敢背地里动手脚。
她就是个懦弱的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