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一位年龄稍长的兄弟见到了叶途飞,立即将头磕在了地上。
叶途飞赶紧上前,想将那几名兄弟扶起身来。
那几名兄弟执意不肯,为首的那兄弟流着泪,又坚持给叶途飞磕了几个头,才开口说道:“六爷,俺们几个是代表固庄三百多亲人给您磕头的,他们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他们会一直惦记着六爷的大恩大德,是六爷帮俺们固庄亲人报的仇,六爷,您就让俺们再多给您磕几个头吧!”
此时,好多新入伙的弟兄都围了过来,其中有一人和固庄有些亲戚关系,此刻也按捺不住情绪,向前走了两步,噗通跪倒在那几名固庄兄弟的身后:“六爷,俺姨家也是固庄的,俺姨家一家五口都被小日本给杀了,六爷,俺替俺姨,替俺姨夫,替俺那几个还没成年的老表,给您磕头了!”
这兄弟之后,又有十数名跪倒在原地,紧接着,围观的上百名兄弟全都跪下了。
叶途飞有些慌乱,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次义气之举,竟然有如此反响。
那固庄年长的兄弟又哭道:“六爷,俺们这辈子就认六爷您了,俺们啥也不想了,就跟着六爷一起杀小日本,俺们这几个兄弟的命以后就是六爷您的了。”
其后的上百名兄弟也跟着喊道:“以后俺们的命也是六爷您的了!”
叶途飞控制不住了,掀起了衣衫,擦拭了一下眼角,看着面前这片跪倒在地的弟兄们,无不感动地说道:“都起来吧!兄弟们,我懂你们的心情,能有你们这些兄弟跟着我一块跟小日本干仗,是我叶途飞的荣幸,好了,兄弟们,咱们起来去吃饭,吃饱了饭好好训练,练出一身本领,好跟着我叶途飞一起杀小日本!”
众弟兄这才愿意起身,缓缓散去。
叶途飞在几名固庄兄弟的簇拥下,向伙房走去。刚走出不远,迎面又过来一群人,走进了才看清,原来是一群刚迁进山没多久的农家佃户。
这群人的手中都拿着东西,有的是一个麻袋,有的是一只竹篮,还有的干脆牵着一只羊或是一头猪。
一名花甲老者将叶途飞拦了下来:“请问这位小哥,怎么才能找到叶六爷?”
叶途飞忍不住一笑,问道:“老人家,你找叶六爷有什么事情?”
那花甲老者道:“俺们要来感谢叶六爷,感谢他为固庄百姓报仇雪恨,俺们还要感谢他能敞开这山门,让俺们这些穷人家能种上自己的地。”
叶途飞笑道:“是这样啊!老人家,那你还是带着乡亲们回去吧,叶六爷说了,他做这些事都是分内之事,不需要你们感谢他!”
那花甲老者顿时拉长了脸,斥道:“你这后生说的是啥话?你怎么能代表了叶六爷?俺们今天非得见了叶六爷才心甘。”
那群农家佃户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对叶途飞嚷开了。
那几名固庄兄弟赶紧解释,说你们面前的这位就是叶六爷。
众人谁信?
叶六爷挥挥手动动嘴,一颗子弹都没用,就让那股屠杀固庄的小日本们乖乖地回到了固庄去受死,若是身上没有大神附体,又岂能做到这般奇迹之事?
眼前这后生,既无关二爷之威,又无张翼德之猛,说他是叶六爷,哼!骗小孩的不是?
任凭那几名固庄兄弟如何解释,这群农家佃户们就是不信。
那场面,就像是一起群众事件,眼看就要发展成武力殴斗了。
这时,刚好闫希文赶来了。
闫希文是夜间一点多钟得知叶途飞的行动计划的,闫希文之所以能得知这些,还是因为卫向东熬不住所谓的组织纪律的影响。
卫向东按照叶途飞的指令,对那奸细进行跟踪监视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在床上翻腾了快一个小时,终究还是没能挺得住,跑到了闫希文那里,一五一十地全都交代了。
闫希文听完卫向东的汇报,当时就惊呆了,他只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愚蠢,只想着日军的强大,就没有想到叶途飞的智慧,以至于他就这样白白地浪费了一次过瘾的机会。
待到叶途飞等人回到山里时,没等闫希文赶过来,便一个个都去补觉了,闫希文也不忍心打搅,直到快吃晚饭的时候,他怎么也忍不下去了,决定去找叶途飞,哪怕只是听听叶途飞说一说这过程,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闫希文赶到叶途飞的房间时,叶途飞已经出来了,于是他一路小跑,终于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