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希宁喝了一口咖啡,甜腻的卡布奇诺在她嘴里变得分外的芬芳,“嗯,我完全认同,这些都是可以慢慢来商量的。”
而鸥纪斯此时在自己家里二楼的书房,只见宽大的桌上整理的极干净,一叠厚厚的资料翻到一半处,正安然躺在那里,他正在仔细的翻阅。
他朋友交给他的时候说,这只是调查报告的一小部分而已,集中了王子齐家利天集团
和那几家外国公司的密切来往账目,以及正准备要把这些钱拉到投资给“广千”的详细流程。这是最快速的资讯,他鸥纪斯不费吹灰之力就弄到了手,而王子齐还以为自己做的完美无缝,还活在自我满足之中。
早在一个月前,鸥纪斯借用那位朋友的消息网来查一个客户的资金来源。从台北市查到加拿大,从加拿大查到美国,一无所获,看上去这几家外资投资公司完全正常。
昨天的晚上,鸥纪斯挂断柯希宁的电话之后,他唇边的温柔笑意还没消散,拿出电话给那位黑道朋友打了个电话,很平静的说:“告诉你的手下,换方向从王子齐这头开始,也往美国的方向查,这笔钱很可能是见不得光的,注意他们的做账手法。”他对王子齐的了解,这个人怎么可能不走歪门邪道。有了这番提示,他朋友的结果出的很快。
由王子齐牵线、注资了地产新项目的那笔钱,果真是黑钱。王子齐要把这笔钱通过“广千”来彻底漂白,然后合作项目到底成功不成功完全不重要,那么大一笔资金回到国外那几家公司里,收益的就是王子齐,而“广千”只不过是一个利用的渠道而已,只要不被暴露,损失是不会损失,但也几乎是别想获利,而且这么大一笔钱,政府不可能不起疑,要真查出来,倒霉的就是柯家。而王子齐坐收渔翁之利。
鸥纪斯又往下看了几页,然后直接翻到了最后几页,快速浏览了一遍,他合上了报告,点了支烟,静默的抽。呵,和他推测的差不多。白色的轻雾腾起,鸥纪斯俊朗的脸隐在后面,没有一丝的表情。
“接下来我该怎么准备怎么做呢?希宁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他神色黯然的看着电脑旁边柯希宁的照片,伸出手抚摸镜子里的柯希宁,他的心是这么的难受和痛苦,他不想看到她得知真相后的痛苦,他又不能袖手旁观看着这场戏,无论他做什么样的决定,受伤的都是柯希宁。
他朋友的的调查报告里说,这是笔黑钱,并且只是冰山一角。其中还有很多的账目都没有拿出来给他看,他不看也大概都知道,王子齐家公司迅速的崛起,他心里是有数的。
美国境内近些年异军突起的一支黑帮,频繁的向中国走私一些贵重的赃物,有名贵字画、古董奇珍、赃车等等。他们在中国的黑市公开拍卖这些东西,从中获取暴利。
这些钱不可能完全以现金的方式带回美国去,而王子齐,是他们的重要合作伙伴。他将这些钱打入他旗下的大大小小公司账户,再通过一些投资生意,顺当安全的把这些黑钱洗干净漂白。如果“广千”被发现洗黑钱,那么不止赔钱这么简单,甚至整个公司的信誉和各方面都会受到大牵连。这就是鸥纪斯头痛的原因。
他一个人面对这些事情的真相实在是难受的厉害,他有一种冲动就是马上去告诉柯希宁让她看这一切,可是柯希宁对自己半点信任都没有,如果现在就告诉她这一切,她那会相信呢,她一定会觉得自己是在耍手段伪造这些资料,只是想破坏他们的合作,面对这样的局面,他是前所未有的挫折感。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他已经掌握了他们最新的举动和计谋的全部,也就有全面的掌握,他只需要布好这个局,等他把事情捅开之后能够把王子齐彻底玩死,也还要能够保证柯希宁不受到牵连才行。
但是他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因为他又接到手下的电话,她和王子齐见面了,现在这频繁的见面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极限,他真想拿一把枪冲过去,直接就把王子齐的脑袋打几个透明的窟窿出来,也好过他现在这般挣扎着左右为难的好。
王子齐和柯希宁这边已经把一些琐碎的事情都谈好,各自准备回公司叫自己的秘书准备要签署的文件和合同,这时候邵可萱也赶过来了,她手里提着新鲜的奶茶和热气腾腾的蛋挞。
“你们这是要走了吗?先别走啊,来坐下吃我买好的奶茶和蛋挞,我再点一杯咖啡,我们聊一聊嘛!”她最近是闲来无事,唐逸辰也忙得跟飞人似的,也没有时间应付自己,所以她逮住机会可不能放过柯希宁。